你要玩咱就陪你玩会吧!
阮伊箬在大街上逛了一圈,再辗转回到客栈所在的那条街上转了两圈,那尾巴依旧躲躲闪闪的跟在后面。
直到快到酉时,天色暗去,到处都掌起了灯,她才转进德祥客栈大堂。
德祥客栈是一幢三层的小楼,典型的江南式木质建筑,占地不过两百坪左右。
阮伊箬走到柜台前,很是热络的和掌柜的闲拉了一会家常后,点了几样小菜,还特地要了一壶上好的女儿红,坐到临窗的位置,细品慢酌起来。
偶尔透过窗棂的缝隙向外看去,依稀能看见那尾巴畏畏缩缩的往她这方瞧来。
呵,你喜欢等就慢慢的等吧,姑娘我今儿个心情好,陪你玩个够。阮伊箬腹诽着,仰脖将一瓷杯女儿红灌进嘴里。
还是咱中国地道的酒好喝啊,甘香醇厚,喝后齿颊留香。
说实话,她到这个世界来还真没喝过酒。不过前世就不同了,几乎每天都有些大大小小的应酬。那高烈的伏特加、威士忌,经常是大杯大杯的往肚子里灌,早就练就了千杯不醉的功夫。
许是思念溯原亲人,许是今夜淡淡的月光过于魅惑,实在是适合喝酒。阮伊箬喝完一壶,再要了一壶,一餐饭吃了足足一个时辰。
到结账的时候,阮伊箬多给了掌柜的一锭银子,要了一间上房,便在小二的带领下上了二楼一处客房去。转角的时候,那尾巴居然还探头朝里望了望,视线正好触及到阮伊箬的目光。阮伊箬促狭的抛给他一个媚眼,那尾巴男子竟是一个怔忡,忙不迭的转开,装着东张西望的样子。
呵,还真是笨,跟踪人都不会,怎么跟我斗?
阮伊箬进了客房,打点了小二一些碎银后,便遣走了他,闩好门闩,燃了蜡烛,和衣躺在床。上,直到亥时,才起来吹灭蜡烛,推开窗户,依着白日里探好的落脚点,纵身跃到屋顶,伏在屋顶左右观望了一下,确定再无可疑的人时,脚上再一提劲,施了轻功,跳到三丈外对面一家客栈的屋顶之上。
没错,对面那家悦云客栈才是她的落脚之处,下午所做的那些个工夫,全都是为了迷惑那条尾巴的。
依样从窗户回到自己的房间,也不燃灯,摸索着到了床边,脱了外袍就躺了下去。
那刘衡派人跟踪她,无非是要确定她是不是真的住在德祥客栈,至于他派人跟踪她的用意,子时便能见分晓。
临近子时,阮伊箬爬起来,换了夜行衣,蒙了面,带了剑,跳到屋顶,匍匐着观察着对面的动静。
天上新月如钩,清泠的寒;秋夜的风带来些许的凉意,丝丝的冷。
街上早无行人,只有远处传来的梆子声才让人偶尔觉着有些人的气息。
呵,子时到了么?阮伊箬屏住气息,侧耳聆听,隐约听见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看来不止一个人啊!不过还真是准时。
梆声刚落音,借着客栈门口裹着白纱的灯笼,十来条手中拎着貌似酒坛之类的东西的黑影,便出现在阮伊箬的视线之内。其中一条黑影的身形,赫然就是那刘衡。
只见他附在一个身形修长的黑影耳侧细声的说着什么,那黑影问了一句“当真”,貌似刘衡的黑衣人便弓着身点着头,退至他的身后。
哼,什么人能让他堂堂一国大将军如此卑躬屈膝?不用猜,这人,定是那郁王渚郁无疑。
这时,黑影手一挥,便有几个人绕到了客栈的后面。
不多时,阮伊箬便瞧见客栈的后面泛起一片火光,霎时间映红了半边天。
真是卑鄙,他们难道都不考虑别人的生命安危的吗?如此草菅人命的人,何以为帝称王,何以让天下臣民真心臣服?
过了许久,客栈里才发出惊慌失措的吵闹声、撕心裂肺的大哭声及颤着声悲恸的大呼“走水”的声音。
一阵熙熙唆唆后,客栈里便有人向外冲了出来。
修长黑影再一挥手,余下的几人将手中坛子往地上一放,就跟着那刘衡挥着手中长剑,向着冲出来的人群砍刺起来。遇到有会功夫的人稍加还手,黑衣人便一至向那人刺去,直至断气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