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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集(1 / 2)

1、运河码头 日

一条船停靠在杭州运河码头。赵抃携夫人、管家毛彦志、护卫张冲一道,带着琴鹤悄悄上船,离开杭州,沿运河北上青州……

几位杭州府衙官员前来送行,赵抃与夫人一一向送行官员告别上船。船缓慢离开码头,沿运河而北上,赵抃与夫人频频向岸上送行官员挥手告别……

岸上几名官员挥着手,目送着船渐渐远去……

(旁白):“赵抃解决了杭州治安问题后,一心想在杭州致仕归乡,安度晚年。然而,短短六个月后,他又接到了远赴青州(今山东省青州市一带)任职的圣旨。于是,赵抃携夫人、管家毛彦志、护卫张冲一道带着琴鹤,雇船悄悄离开杭州,沿京杭大运河北上……”

2、运河 日

蓝天白云,霞光万道。赵抃的船乘风而上,江南两岸风光秀丽,田野里不是见到远处农夫在劳作……

船上,张冲站在船头,瞭望着沿河两岸……

船舱里,赵抃和夫人及管家毛彦志,边喝着茶,边聊着……

毛彦志道:“老爷,据传王安石将成为宰相?”

赵抃略略地点了点头,道:“作为参与熙宁变法的我,原本从便民利民为民的思想出发,推进稳健的改革。可是,王安石激进做法,偏颇的变法措施,特别是在青苗法方案的设计上,我曾与他进行了激烈的争论。但从维护变法班子团结角度出发,我也对王安石做了不少妥协让步。目前,弄得我身处两难境地。”他长叹一声:“我想离开京城,到杭州任职,本想在杭州致仕归乡,安度晚年,没想到皇上令我去青州,这个青苗法的重要试点去推行青苗法……”赵抃连连摇头。

毛彦志道:“历史就是这样无情,却又这样有趣。”

夫人道:“皇上全力支持王大人,力推变法,你有什么办法?!”

“好了,好了,不谈烦心事。”接着,赵抃对着张冲喊道:“张冲,摆好棋盘,我们来杀几盘!”

“好!”张冲回答道。

3、船头 日

赵抃与张冲坐在船头下着围棋……

开局棋是赵抃执黑先行,当他星位落子的时候,对方立刻挂角,激烈的战斗马上跃然于盘面。你来我往,棋局进程比较快,半个时辰的功夫,盘面上黑白双方由右上角开始纠缠不清,一路奔中央而去,有蔓延全盘的趋势。看看百手将满,赵抃立刻放出早已准备好的手段,将白棋右侧的大龙分断。不出几步,张冲除了同黑棋杀气外再无救援大龙的方法了。于是,白棋开始延气、破眼,打算同黑棋的一条近三十子的大龙对杀。可赵抃的棋力毕竟高出对手一截,闪转腾挪之际,黑白双方很快下成双活。而由于白棋大龙在内侧,外围除了几个残子外都是黑棋的势力范围,这个双活对白棋非常不利,可以说若是没有更好的拼命手段,棋局也就到此结束了。

此时,张冲意识到棋局的不利。他,面对黑棋外围厚实的模样,白棋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围空,使得实地上保证不被黑棋拉开距离。当然,这都是白棋的一厢情愿。十几手后,黑棋原本的伏兵开始起作用,包围黑棋的一块白棋岌岌可危。这块白棋若要做活就必须舍弃四子,否则必定全军覆灭……

张冲连声道:“厉害!厉害!”

赵抃仍两眼盯着白棋不放……

而这四子又是棋筋所在,没了它们,那原本双活中的黑棋就完全活净了,白棋被包围的二十多子自然无疾而终。

张冲摇着头道:“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了!”

赵抃道:“盘面上差距也已超过五十目以上,你,已经没有争胜负的可能了!”

赵冲连声道:“认输!认输!”

第二盘,对手一下稳重了许多,寥寥几手棋,张冲已将黑棋的阵营打散,形成了黑白双方一个接一个地下出貌似手筋的招法,双方的大龙却慢慢变得愈加危险……

站在一旁观战的夫人和毛彦志也看得很紧张。

(旁白):“终于跟上局一样,到了不杀不足以争胜负的地步,黑棋毅然开动。这个劫堪称天下劫,关乎到双方近百目的出入。还是很可惜,黑方劫材不足,无奈舍弃一块十多子的尾巴消劫了事。”

盘面上立刻拉开差距,黑棋抵抗一阵后,终因二十目以上的差距无法缩小而投子。

赵抃默默地看着棋盘,只是微微一笑……

张冲却感到不知如何?

第三盘的局势非常混乱,黑白双方都有些丈离破碎的感觉,不过在形势上明显白棋好很多。

张冲显得有点开心……

此时,赵抃右上角黑棋需要打劫杀白棋六个子才能确保安全。右下连带右侧,黑白双方纠缠在一起,都没有完全活净。

你来我往,棋逢对手……

外围则更加混乱,呈犬牙交错的形态,三块黑棋与两块白棋互相缠绕在一起,黑棋尤其危险一些。中央三块黑棋全部安然无恙,是绝对不可能的……

此时,赵抃选择了一条不同寻常的道路,把中下方子数最多的两块黑棋全部弃棋,换取右侧大龙的自动活棋以及先手封住白棋中央出头的路线……

赵抃此时点了点头……

“不好,”张冲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

(旁白):“棋局基本按照赵抃预想的方向运转,在先手封住白棋后,剩下的工作就是净吃棋盘上部的几个白棋残子,并且要尽可能多地围住实空,否则便不足以争胜负。”

赵抃经过严密计算后,终于举起屠刀,大吃白棋的几个看起来弹性不错棋子。随着棋局的进展,赵抃以滴水不漏的功夫,将那看起来无论怎么下都不至于死掉的白棋生生鲸吞,而且没有给白棋留下任何走活的余地。

张冲一看连连摇头。

双方的差距渐渐缩小,但是总体上说还是白棋略占优势。

在旁观战的夫人和毛彦志认为白棋还会得最终胜利的,他们朝张冲笑笑。

(旁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有些时候是有效的,但更多的时候是无效的,尤其在激战过程中,旁观者永远不会像对局双方那样深入思考每一步的后续应对。在旁观者对白棋的未来表示强烈乐观之际,张冲却出乎意料地谨慎起来,经过令人眼花缭乱的攻防,打入黑棋阵营的一对白子竟然需要打劫求活。这局下来,终于竟然是奇迹般的一盘和棋。”

在旁观战的夫人和毛彦志都惊讶了!

此时,心存疑惑的张冲,遂向赵抃请教道:“大人,第一盘你像年轻人一样,左冲右撞,下得很猛;第二盘下得四平八稳,暗暗让我;第三盘反败为胜,在完全可以赢我一子时,却下了一步和棋。其中有什么高见?”

赵抃说:“赢棋要赢得漂亮。你要在无数种行棋方法中寻找最有效的行棋要点。平衡即美,美即平衡。下棋最美的时候其实是平局。棋逢对手,你和对方每一颗子都落在利益最大化的位置,你的每一手棋都被对方化解,对方的每一手棋你都能化解。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拼尽了力气最后也只能一人圈一半。”

张冲又问:“当年在杭州时,你把到家偷东西的小偷放了,却对在街上闹事的小偷、地痞进行‘严打’,这与下棋的道理是否一样?”

赵抃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一人入狱,十人罢业,株连波及,更属无辜。倘若帮助一个小偷改邪归正,就多了几家平安;同样,打掉盗贼黑势力,就能保证整个城池的安定。目的都是追求社会利益最大化。”

张冲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大人。下棋是这样,做人、处事、从政都是如此。”

夫人插话道:“张冲不仅是一位武夫,更是一个秀才。”

张冲忙摆手,说:“哪里,哪里,夫人见笑了。”

船一直沿运河北上,日夜航行着……

4、青州 日

五月的青州,遇上了严重的旱灾蝗害。田间地头,苗壮的麦苗已经枯黄,枝头树梢、青翠欲滴的树叶也已收拢自己的身躯,娇美的花朵,也过早地凋零了……

河床干涸,井水干枯,湿地干巴,庄稼枯死,甚至许多动物也因干旱而死亡……

成群结队的人背着水桶,道出寻找水源……

5、青州府衙 日

赵抃顾不上千里旅途带来的疲惫,立即召开会议,听取州府官员有关灾害的汇报……

官员甲:“当前,青州遇上十分罕见的旱灾蝗害,给青州百姓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人们期盼的是水!”

官员乙:“在青州水成了人们希望的来源,一滴水,而是一份生命、一份希望、一份心灵的寄托。大人,当务之急解决水的问题,是青州百姓日夜的期盼!”

赵抃点点头,道:“本官将连夜撰写奏折,反映青州遭遇了如此严重的旱灾蝗害,请求免去灾民的税费及青苗的利息。另外,还有什么办法?”

一位老官员道:“大人,百姓强力要求去云门山去祈雨,我想大人顺应民意吧,去云门山……”

赵抃沉思一会儿道:“好!顺应民意,明日州府官员一起前往云门山举行祈雨仪式。”

众官员齐声道:“是!”

6、云门山 日

万里无云,炽热的骄阳下,赵抃带领大批官员来到云门山……

(旁白):“云门山自古又鲁中名山和奇山之称,像平原拔笏,矗立于鲁中大地。山虽不高,却有千仞之势,极目远眺,整个青州城,尽收眼底。”

赵抃沐浴更衣,斋戒三日。这天,他带着大批官员来到山顶的云窟举行祈雨仪式。

赵抃带着大批员工跪拜,叩头进行祈雨仪式中,忽然,云窟里冒出了一股股云彩,不断腾空而起,空中云海时隐时现……

此时,一些人喊道:“云门仙境!云门仙境!”

天际飘来一片又一片的乌云,慢慢地聚拢为团,堆积成山。轰隆隆,一声巨响在晴朗的天空中滚动而来,那是雄壮的队伍出征的战鼓。黑压压的云,在雷声号角的感召下,一股脑地涌过来。一时间乌云翻滚,狂风大作,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整个天地都处在雨水之中。豆大的雨滴如脱缰之马。雷声阵阵,闪电四窜,狂风席卷着暴雨倾盆而下……

大树的枝条被风吹的像扭秧歌似的,麦苗也一个劲儿地晃动身子,河沟里被暴雨溅起的泥土掩埋。

人们狂喊着,赵抃站起来,仰望着天空,连声大喊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7、赵府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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