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有多厉害,仅此而已。”那女子冷哼,刺下去的剑停在苏籽脖颈间。
苏籽眼色一沉,趁她不备一个下腰踢腿,将女子手中的剑勾到自己手中。
“如今我便让你看看,什么叫不自量力。”
她不但受伤而且还没有武器,自然处于下风,但现在她有了,直接以退为进。
行云流水的剑招,让人看着眼花缭乱,那女子也是躲闪不急,在慌乱中险些被刺中,倒是苏籽猛然将剑收回。
在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个力道猝不及防的落在胸口处,她直直从树上掉了下去。
苏籽得意的收回自己的脚,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觉悟,谁让她先惹自己,给点教训也算好。
她一点足,飘飘欲仙的落在地面,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卑鄙!”女子气结,捂着自己吃痛的胸口和屁股,幽怨的看向苏籽。
“我也没说我是磊落之人。”苏籽撇了她一眼,一句话就将她噎死。
“剑还我。”女子伸出手,向她讨剑。
苏籽将剑丢还给她,缓缓道来:“无冤无仇,也别互相为难。”
话音刚落,女子又提剑向她刺来。
苏籽似乎是怒了,伸出两只玉指夹住剑头,一用力,将它折断。
一闪身,女子只觉剑上的力道消失了,却见不觉间,苏籽自己将那半截残剑架在她的颈间,立于她身后。
“不要看我处处退让就是怕了你,还请姑娘自重。”
剑“哐嘡”一声落地,听她沉着声道:“我输了。”
你本来就没有赢的可能,苏籽白眼,不好好陪她玩一下,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人可以捏的软柿子。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开口时,苏籽却道:“姑娘严重了。”
就这么一来,苏籽和那位姑娘倒是聊了起来,询问之下才知她名唤海溪。
海溪?那个海溪姑姑?
“可是云患口中的海溪姑姑?”她记得之前云患同她提过这个人,说也是同他一起在顾景安身边效命的人。
比他还要大一轮,元老级的人物。
“正是在下。”海溪点头,听她提到云患时不免叹了口气。
“姑姑出手,是为了云患?”
海溪点头。
怪不得两人素不相识,她还会出手,原来是为了云患,苏籽眼眸中的光淡了淡。
也是。
毕竟云患是为了自己才断的手,出手也不足为奇。
“云患这个孩子,从小性子就淡漠,除了王爷和我之外,谁也不理。”
后来猛然有一天,他的口中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如此一来,海溪便知,这小子定然是喜欢上人家姑娘了。
又听她道:“他为你断了臂,不顾王爷的命令也要跟着你们的军队,现在成了这副模样,苏姑娘有何打算?”
在他不听王爷的话毅然走的那一刻起,这个从小粘着她的人,突然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和想要保护的人。
“打算?”苏籽摇了摇头,为什么他们都这么说,是要她给云患一个交代吗?
“罢了,我也不逼迫你了,可能是患儿没有这个福分吧,苏姑娘请回吧。”海溪姑姑叹气,起身一副送客的模样。
“我会有分寸的,多谢姑姑,籽儿这便走了。”苏籽冲她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有缘再见。”
海溪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苏籽挥了挥手。
“告辞。”
紫色的身影穿梭在长廊间,苏籽面带忧愁,神情凝重。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云患,该抱着什么心情,什么态度去见他。
等他醒了该说些什么,要做些什么,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她只需要等。
苏籽回到偏院时,少年云患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只见他起身,揉了揉青筋暴起的额头,眉头紧蹙。
“叩叩叩”苏籽轻轻叩了叩房门,也未等云患出声直接推门而入。
两人四眼相对,一时无话。
“你醒了。”不知过了多久,苏籽才轻飘飘的吐了这三个字来,站在破光的门口。
满头的朱簪在阴郁的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少年云患见躲闪不急,一泸沽又钻进了被子里,试图遮住自己的断臂。
她迈着莲步缓缓走近,一袭紫艳的裙裳,将她的美淋漓尽致的勾勒了出来,面似芙蓉,眉似柳。
“云患。”她听不出情绪的唤他,莫了,顿了顿又道:“你别怕,出来见我罢。”
少年云患左手紧捏被角,却见苏籽的玉手伸到他的面前,少年一愣,犹豫了片刻,才将仅存的那只手搭了上去。
两人站在长廊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实则只是苏籽一个人在那叽叽喳喳,而云患却闭口不言。
“你又何故躲我,救命之恩当真是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