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简直就是孟尝冬的噩梦,所以他才会宁愿在外面生病死掉都不回去,这段时间也只和母亲有所联系。孟尝冬本以为会非常难以开口,但当真正说出来时,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都那么渴望着有一天能够向另一个人倾诉,告诉他自己曾遭到过怎样的痛苦和委屈。
“四岁的时候我做了第一次正畸手术,但效果不是特别好,之后我妈和专家商量,决定等我长大些再进行进一步的修复,留给医学进步的时间。”孟尝冬将小指掰直,但当他松开手,那根手指又立刻蜷缩回去了。
雀宁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他从未想过孟尝冬竟然会经历如此扭曲的童年,不管是突发奇想还是蓄谋已久,那对兄妹恶劣至极的举动,都给孟尝冬带来了一生的残疾和痛苦。
“现在还会难受吗?”雀宁只能这样道。
“经常会有那种很难形容的麻木感,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孟尝冬抬眼看向雀宁,他的雀宁哥哥正带着心疼的神色,眉眼间是那样温柔,让他突然间鼻子一酸,特别想哭。
眼眶中泛起湿意,不知是委屈还是因为其他,孟尝冬吸了吸鼻子,他凝视着雀宁,郑重道:“哥哥,你是除了妈妈之外第一个对我那么好的人。”
所以……你是特殊的。
“好荣幸。”雀宁忍不住笑了,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把我当做你的亲哥哥吧。来,我把手给你缠上。”
孟尝冬:???
孟尝冬:……………………
等等,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孟尝冬傻眼了,而雀宁拆开绷带,重新给他一圈圈缠上狰狞的左手。混血少年抿了下唇,游乐场、暖阳、树荫、长椅,温情的话语和笑意,一切都是最让人怦然心动的模样,孟尝冬终于坚定决心,道:“其实我——”
“呦,换绷带了?”蔚鸿之的声音这时骤然从身后响起,孟尝冬吓得一哆嗦到了嘴边话生生又吞了回去,他猛然回头,蔚鸿之正站在长椅后,一手一个冰淇凌,脸上带着笑意,“说什么呢?”
孟尝冬:………………
啊啊啊啊这个狗东西!!!
他气的鼻子都要歪了:“你偷听我跟雀宁哥哥讲话!”
“别,我刚回来,可什么都没听见。”蔚鸿之催促道,“快点换,冰淇凌要化了。”
孟尝冬只能讪讪的闭上嘴,再有什么煽情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而蔚鸿之若有所思,看孟尝冬这幅表情,刚才应该是想对雀宁说点什么吧?
还好他来的及时,他现在还是雀宁的“男朋友”呢,这小屁孩就想趁他不在的时候撬墙角,好歹讲究一下先来后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