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盛愣了半晌,突然呵呵冷笑起来,笑声瘆人的很,他梗着脖子,瞪着敖然:“那有如何?即便你比他强又怎样?他是景家人,有景家护着,这位敖公子,你有什么?景樊不可能一直护着你吧?惹了我,你死定了!”
敖然咂咂嘴,深觉这熊孩子说得没毛病,人家打不过他,但可以仗势欺人呀,他是孤家寡人,人家还有景家做后盾呀,毕竟他现在才是寄人篱下之人。
当然,他还有个神功盖世的师兄,但不能总找师兄吧。
敖然叹口气,松开那少年,无奈道:“你说得挺有理。”
那少年一脱身,立马站起来,不过他也不后退,伸手拍拍敖然的脸,笑得嚣张至极:“求我们景家庇佑你就要有求人的样子,懂吗?”
说着,一拳打在敖然腹部,力道大的敖然忍不住弯了腰,半晌没回过神来,景盛一招得逞,笑得更是张扬,揪着敖然的领子,把人半扯起来,又连续给了几拳,才道:“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解了气的少年瞬间心情舒畅了,对着人群还在愣怔的一众人道,咧着牙,沉声道:“想替他打抱不平的尽管去,少爷我整不了景樊,但治你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说罢很是潇洒的道了句“走了”,便扬长而去,在场的一众人里,呼啦啦一大半跟着他走了,嘴里念着,无非就是一些狗腿的夸赞和追随他,愿意替他出气之类的话。
敖然捂住肚子,疑惑,这人看样子地位还挺高呀,直系的?
走了一堆人药园子瞬间安静了,留下的不认识敖然的默默转身忙自己的去了,认识的则尴尬的笑了两声也走了。
敖然深深叹了口气,向来能忍能让的,今天怎么就没忍住招了个麻烦呢,当真是一把年纪了,越学越回去了,估计以后在景家能平静些,别搞得鸡飞狗跳,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拯救世界的小配角。
被少年闹了一通,有好有坏,反正暂时是无人来打扰他了,敖然揉揉发疼的肚子,又默默地拿起那厚重的《医药经书》。
——
正午的时候太阳彻底的晒起来,完全没有早上那会儿普渡众生的慈祥,好像是黑化了一般,浑身散发着恶毒的光线,刺得人眼睛疼。
敖然初时一心投入,完全屏蔽了太阳的热情,等回神的时候,已经晒得一抬头都看不清眼前的世界了,满目的只有白茫茫的光,无奈之下只得闭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揉揉肩,又晃晃脖子,缓解了肩胛的酸涩,四周一望才发下早上还有几个人的药园子这会儿已经空荡荡了,静谧的只有鸟啼声,敖然捂着肚子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肚子咕噜噜的叫起来。
着实有些饿了,正好遇着打扫药园子的人,敖然询问了时间,估摸着景襄他们还在快下课了,学堂提供午饭,离药园子也近,正好过去蹭一顿饭。
敖然已然是慢悠悠的过去了,但景襄还在上课,讲课的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留着长长的胡子,半黑半白,敖然很想认真听一下,奈何这位老先生实在有催眠的技术,只一会儿,就让人昏昏欲睡了,再一看,学堂里已睡过去大半儿了,景襄的脑袋也是一点一点的,敖然寻了下,竟没看到景梓的身影。
正想着这人没上课,就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敖然一回头景梓就站在他身后,头发乱七八糟,满头的汗,有些已经干涸在脸上,敖然一脸惊:“你怎么了?跟被抢劫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