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清凉,涂在脖子上舒舒服服的,景樊透过衣领能看到里面满是红痕的脊背,忍不住咽了咽唾沫,不过他也知道分寸,安安分分的抹了药就收手了。
敖然见他如此老实,也就没再说什么,穿好衣服便起了身。
结果还没站稳就觉得心口一痛,随即铺天盖地的痛席卷整个心脏,痛得他眼前发黑,捂着胸口几乎载倒在地上。
景樊看他脸色一变就知他心疾又犯了,身体本能已经出手抱着他,敖然已经疼得发抖了,景樊揪着心忙从怀里取出药丸,此药是以景樊的血为药引制作而成,敖然始终无法接受喝他的血,犯了心疾死死咬着嘴,怎么也不张口,景樊无法,只得炼制成药丸,强硬的塞进他嘴里,让他吐也吐不出来,只能乖乖咽下去,才算好使。
这次也一样,扣着他的下巴,把药塞进他嘴里。
药下肚,效果也立竿见影,敖然喘着气平复气息,心脏的痛总算缓解了。
景樊揽着他,摸着他的背,替他顺气。
敖然手脚发软,一低头正好看到了景樊露出的手腕,一道道刀痕,清晰可见,比起直接喝血,炼成药丸,需要更多血液,敖然攥了攥拳,问道,“那个疼吗?”
景樊正想说明明疼得是你,怎么会问我疼吗,一低头正好看到自己的手腕,良久才道,“这点儿疼比起你来疼差远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敖然推开他,站起来,脚步还有些踉跄,“我去洗漱了。”
是啊,是他先给了自己痛,他现在的痛也都是报应,自己又为什么心软同情他呢?
第二百七十七章
景襄给爹娘请过安后就在山上转了转,望着明明才半年就已经天翻地覆的之遥山不由感慨万分,她哥哥当真厉害,这山可比景家山庄高多了,如此艰难的工程,却在短短半年时间完成,红墙绿瓦在迷蒙的白雾里尤其漂亮,每一处都精致得让人挑不出错来,看着赏心悦目。
走着走着就到了景朴院子附近,老先生住在最靠后的地方,听闻前几日有人偷了他的书,惹得他骂了好久,景襄实在想不到一副冷冰冰的人怎么破口大骂。
如此想着,景襄决定还是去看看,安慰一下也好。
景朴住的院子并不大,但他院后却有极大的一片土地,比之遥山所有的住宅院子加起来都大,他一心想要重建药房,景樊便也同意了,单独留了一块土壤条件比较好的地。
景襄到院子里正好有个小丫鬟经过,也认得她,忙行礼,“大小姐好,大小姐是来找朴老爷吗?他在后院打理药草呢。”
景襄点了点头,便径直朝后院走去,她还是第一次来,景朴原先在景家山庄也是管理药园,对这些极为熟悉,来到之遥山半年时间就将这里开垦出了一片一片药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