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准备怎么交差?能过关吗?他不会欺负你吧?”
“放心!小事!我能应付。我和他又无婚约……”
“心仪,我一直想问这事,你既然给他生了女儿,又为什么……”
“为什么不要名分,对不对?我得给自己留退路啊,为我们的团聚作铺垫,这道理你会不懂?就那个人,结了婚还离得掉的吗?”
“我猜就是这个原因!心仪,九七年那次,当我在江城,看见你和他从宾馆出来,当时……我有多绝望……你知道吗?”
“那你呢?我千辛万苦地赶到温州,你和李念给我上演吻戏……”
“心仪,别说了!就那事,现在想想,我都觉得恶心。我当时嫉妒昏了头,我就想让你吃醋。你和钟诚一走,我就瘫倒在地了。我好想追你回来,可是没那力气。我后来一直想,钟诚说的那句话,就是那句‘赵若怀,你会后悔一生一世’。到底是个啥意思呢?我得出结论为:你可能不会再理我了。所以后来再去江城看你的时候,我只能远远地看。我怕你用形同陌路的眼神看我,我太怕了!”
“昨晚你不还想着重新启用这招吗?”
“我也就试探试探你,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大。嗯,这点,我十分满意!”
“去!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心仪,坐下!那年我让黄雀转你一封信,让你到西湖和我见一面,那信你到底收到没有?你怎么没来呢?这事我现在都想不通。那个时候,我被吴家平派人追杀,侥幸逃出命来,而且那个时候,我背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有面目示你了,可以和你见面了。那时候,我有多想见你,你知道吗?”
“若怀,自九四年正月你离开之后,我每天都有日记,将来你会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暂时别追究这些,好吗?”
“你打算多久来这里一次?频率不能太低啊!”
“再说吧!对了,我已经在渝都大学报考了研究生,已经考试过了,通知书应该很快就到了。以后你可以来沙坪坝和我会合。”
“心仪,你怎么就能静下心来呢?实话给你说吧,当初那些诗词歌赋,我可是忘得不剩多少了,就是想着要和你接轨,要保留和你的共同语言,所以还偶尔强迫自己翻翻。”
“这正是赵若怀不同于别人之处。我喜欢!当今这物欲横流、拜金主义的时代,你能够强迫自己偶尔翻翻,已经给足了面子。这些年你还偶尔温习温习古琴,箫呢,是一直吹着的,经常地陪伴你,你用箫声诉说,对不对?”
“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吹箫的,吹得那么好?”
“这个嘛,容后再禀!孙思现在,吉它、贝斯是忘得差不多了,已经没法弹奏了。再过段时间,应该连箫都不会吹了。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个体有没有精神的追求,将直接决定这个人的质量。这就是我傅心仪的观点。”
“其实我现在,钢琴玩得更多一点。我那儿子,有空的时候,我还经常教教他,不过那小子,怎么看都不像那块料。扶不起来的阿斗!一点音乐天份都没有。看着他,我常常想:这怎么可能是我赵若怀的儿子呢?实话说吧,除了那个医生给出的鉴定结果,那小子,真的没打上一点我赵若怀的烙印。那小子,调皮使坏,倒是没几人能赶得上,整个一破坏狂,逮什么祸害什么。一个新玩具拿到他手里,三、五分钟之内,就被他报废了。”
我很想对赵若怀说:你那个儿子,可能一个医生或是一个医院的鉴定,不足以说明问题。要知道: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波及了各个行业,医生也已经与时俱进了,金钱化了。不是每一个医生,都能严格恪守职业良心。但我看看他的神情,又觉得还是不说的吧!或许对他而言,真相会更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