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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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还是会剥离,那个人都死了,魂都散了为什么还会如此!

他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头,重重的敲着,试图将脑海中那些属于庄容的记忆全数驱赶出去。

停下,停下,吾让你停下!一声厉喝传来,他看着时若的瞳孔泛起了红晕,同时更有阵阵血光袭去,所过之处殿堂全数倒塌,一片狼藉。

时若被这阵红光波及下意识往后倒去,手中的笛子也随之落在了地上,传来了浅浅地清音。

他看着笛子慌忙去捡,直到捧在怀中,瞧着上头没有一丝裂痕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同样,没了笛声控制的谪仙公子也恢复了过来,恼羞成怒的要将几人杀了。

眼见谪仙公子彻底入魔,庄容那具身子在寒风中飞舞,他没再吹笛子而是稍稍起了些身,唤着出了声,师兄,回来!

一声师兄唤的谪仙公子身形一颤,同时更有阵阵光速自他的体内冲出,身子竟是与他的灵体快速剥离,落入了地面。

不!那是吾的,吾等了上千年,吾等了上千年!他看着落入浓雾中的身躯惊恐的喊着,伸手想要将其攥回来,可体内涌出的光速却是越来越多,就好似要彻底将他撕碎一般。

阵阵惨叫声不断传来,里头还夹杂着不甘心,不甘心!

时若爬着去了庄容落下的地方,如此高的地方摔下来,怕是得摔的粉身碎骨。

但好在,地上全是干尸,这么摔下来后倒也没有受什么伤,就是体内没有魂,身子冰冷不已。

他将人抱在了怀中,亲吻着落在了他的额间,低低地道:没事了,没事,师兄我们回云中,回云中去。说着又将其抱得更紧了。

对不起。

也在这时,耳边传来了白童子的声音,下一刻一道耀眼的白光涌来。

时若听着声音抬起了头,就见白光将几人全数笼罩,顷刻间竟是传来一声剧烈的炸裂声,光晕化为剑气猛然朝着四周散去,整座九宫被夷为平地。

而他也被这道剑气冲的摔向了一侧,衣衫在风中飞舞。

但也不知为何,如此强烈的剑气竟是未伤他,更甚至还将其全数挡去。

待片刻后摘星殿前才恢复了宁静,方才还立于半空中的几人早已消失,更甚至连台阶下那具属于金童子的身躯也在片刻间化为了银光消失了。

时若在确定了不会再有剑气袭来时,他才稍稍抬起了头,入眼便见一枚印着九宫图印的令牌立于他的跟前,正是先前在真元殿内的摘星令。

他伸手接下了落下来的摘星令,四周的结界随之散去,白童子。低唤着看向了四周,空无一人。

第三百三十二章

猛然间,他想到了黑童子那句该还给公子了,莫非指的就是与谪仙公子同归于尽吗?

他有些恍惚,但也不过片刻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断裂了,一阵剧痛之下竟是连心口都抽痛了起来。

糟了!白童子死了!他快速捂住了心口,强忍着心口的疼意。

可那股子疼意却是如何都压不下,喉间一甜猛然吐出一口血。

他真是没有想到,白童子的死竟是会牵连到九宫珠,甚至连他都被牵连了。

脑中传来的阵阵剧痛,无一不是在告诉他,这是强行解除契约后的代价。

这算是被白童子摆了一道吗?

果然是死了都还在忽悠。

不知怎得,他好似看到了白童子捧着颗长生果在自己边上一个劲忽悠的模样,不由得低笑了一声。

但这抹笑也不过片刻便散了,心口的疼意不断袭来,好似要将他整个人撕碎一般。

也在这时,阵阵坍塌声传来。

他强忍着剧烈的头痛抬眸看去,就见整个九宫都开始坍塌消散,想来是没了谪仙公子的支撑,九宫也就不复存在了。

慌乱之中,他忙将笛子藏在了怀中,抱着庄容的身子,踉跄着离开。

银丝因着谪仙公子的死一同消失,所以他这会儿到是可以用术法,但因着强行解除九宫珠,剧痛使得他根本没有力气使用术法,只得抱着人快速离开。

同样波及的自然还有南宫闻,黑童子的死使得他也一同断了联系,猛然倒地没了动静。

东方柠一见吓得慌忙迎了上去,道:南宫闻!南宫闻!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说着还拍了拍他的面庞。

只是他这么唤了好一会儿,可却是连一丝动静都没有。

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带着人赶回了霜降城。

时若终于是在九宫完全坍塌刹那逃了出来,可仍是被门内袭来的动荡给震的摔在了地上,怀中的人更是同样摔了出去。

注意到这,他也不顾疼痛快速爬了过去,抱着人就往怀中搂,没事,没事,我们这就回云中,这就回去。边说边带着他去竹苑。

才到竹苑外他便因为剧痛跪在了地上,眼前更是一片恍惚,好似随时都会晕过去。

可他不敢,因为庄容的魂还没有回去,所以不敢晕。

南宫!南宫!他朝着竹苑内低唤着,同时还抱着庄容靠在了篱笆上,喉间再次涌上一抹甜意,赫然吐在了地面。

他看着那一滩血迹缓缓闭上了眼,有些无助地低笑了一声,要死了吗?

没想到逃过了九宫,可却要死在这份上,还真是无奈啊。

这也使得他缓缓闭上了眼,压着那不断涌来的疼意,不再出声了。

也在这时,天际传来一道鹤鸣,驱散了四周的寒意。

他听着声音缓缓睁开了眼,就见云鹤落于身侧,此时正低着头嘶磨着他的颈项。

你来啦。他看着云鹤低笑了一声,知道它是来接自己的。

到是没有想到,这云鹤竟是知道自己与庄容出了九宫,并且还来接他们。

想也是,云中仙鹤,与庄容相生相惜,哪里会不知道。

他又笑了笑,这才撑着剧痛将庄容抱上了云鹤,连带着自己也一同坐了上去。

云鹤很快就离开了南山,一路行去入了江南之境。

时若一直忍着痛,吃了许多丹药压制,这才撑着到了云中门。

守门的两位弟子见云鹤飞来,下意识迎了上去,可在看到云鹤上的两人时却是大惊。

就见时若的衣裳上布满了血迹,自然庄容的身上也同样如此。

他们看着这一幕被惊得不行,慌乱的忙去搀扶,师兄!师兄!

时若听着两人的唤缓缓睁开了眼,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到了云中门,将手中的笛子塞到了他们的手中,哑着声道:告诉仙子,魂在里头。话音中染满了颤意。

他撑了一日,就是为了告诉碧浅仙子,庄容的魂在玉莲笛中。

当初他也只是未雨绸缪罢了,隐约想到了夺舍这么个猜想。

虽然觉得不可能,但又怕万一,毕竟他与南宫两人对九宫知晓甚少。

再者白童子满口谎言,难保不会有什么不可预料之事发生。

所以那一日他用这玉莲笛做了媒介,取了庄容的舌尖血制成了藏魂的容器,只要庄容的魂被取出便会入这玉莲笛中。

原是想用心头血,但要如此多的心头血他不舍得,转而用了舌尖血。

事实证明,他真的猜对了,无时无刻都在庆幸自己那一日的决定,若没有那一日的决定,他真的就再也见不到庄容,再也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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