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主母重生 第19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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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着半个身子懒懒道。

“是,这八大关十五卡依次是汾河第一门,此用第一关,此关下面经过三镇,分别设三卡……”常伯樊依次把他写在书里的情况一一此口舌复述了一遍。

这厢顺安帝垂着半眼听着,神色丝毫未变,章齐在一边听着却在听到一半的途中突然冷笑了数声。

他笑得极为小声几近无声,但还是被暗中看着周遭的苏居甫察觉到了,不动声色极为小心地抬眼看了他这边一眼,又飞快收回了眼神。

献本乃常伯樊亲自所写,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楚,说出来也极为容易,等他说罢,坐在他身侧的苏居甫逐渐听出了不对来。

这关卡太多了。

哪怕这些关卡是当地官府所设,但地方上绝计是没有悉数全部上报给朝廷,他妹夫这是……

一想通了这点,苏居甫快快抬起头来朝他妹夫看去,见他妹夫说完,此时正一脸从容看着上首的皇帝陛下。

顺安帝这厢也睁开了眼,朝那口齿清晰快快把本子上的那段话重述了一遍的常伯樊点了一下头,转过头去与身边的吴英道:“你找出来没有?朕记得有关于这两条河的河运朕是做过手笔的,汾州的汾河到青山州的肃河这一段,记录在工部户部的只有三大关五大卡罢?”

“您的手笔确是这么记着的,奴婢去工部找了,工部那边也是这个数,原本奴婢找董尚书要了有关这段的记载,您看看。”吴英拿出册本来,翻到那页送到顺安帝面前,细心道。

“研磨。”顺安帝看了一眼就坐正了身子,提袖拿笔,吴英赶紧放下手中的书册为他铺纸。

顺安帝把这一段误差记了下来,片刻后,他翻过之前定下的那页,又朝常伯樊道:“好,这处朕知道了,下一处……”

常伯樊连忙恭声回:“是。”

苏居甫这下是知道皇帝陛下找他妹夫要做的是什么苦差事了,心里叫苦不迭。他妹夫是把实情一五一十写下来了,可这中间涉及到了不知多少州府官员的利益,苏典使这厢还未出宫门,眼前就出现了他妹夫人头落地,他妹妹抱着大肚子哭倒在地那惨绝人寰的模样。

苏居甫是检查过他妹夫的献本的,可没想到他妹夫在其中记载了能要命的事情,他来回汾州都城几次,来回走的皆是官道,怎知道河道的事?

当初他若是走过一次河道就好了,知情的话还能劝劝他妹夫,现在可算是完了,他们一家又要被群起攻之了——前有他被人排挤陷害的父亲,后有把自己脑袋送到人跟前让人跺的妹夫,个个都是人的箭耙子,这可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0

第265章

常伯樊年纪尚轻经历却是不少,他所写的皆是他所经之事,顺安帝问一处他答一处,有些答得比写在献本上的还详细,把起因都说了出来,且他言语干净利落,见解也颇与朝廷官员与顺安帝所说的不同,这一问一答下来,顺安帝细心聆听的时候多,提问的时候他简明扼要,比常伯樊还要更显简洁两分。

很快一个时辰还有多的时间过去了,外面起了声响,吴英出去了片刻又回来在顺安帝耳边耳语了两句,顺安帝顿了一下,朝吴英道:“让他们到偏殿稍许坐一会儿,朕随后就来。”

吴英领命而去,顺安帝朝那识趣闭嘴了的盐伯之后温声道:“你接着说。”

“是。”常伯樊便把此前没说完毕的话补了上来。

顺安帝问的皆是地方上的事,如民众一年的消耗偏好,地方上物产的收价卖价与年景的关系,许多事情常伯樊写的只是他个人的见解,但顺安帝提问的地方却甚是一针见血,十有八*九皆跟民生有关,事事皆能提到这上面去,苏居甫在一旁听着心口哐哐狂跳不休,眼前愈发只见黑色,却听他妹夫每一句皆能答得上来不说还喋喋不休,大有天子问一句他能奉送上百句之势。

好在下面顺安帝只问了两处就止了话,道:“今天就到这罢。”

苏居甫这厢手心后背已全是汗,听到这句眼前更是一黑。

听今上此言,难道还要有下次不成?

“呃……”顺安帝说着已站了起来,正好看到了那恭敬垂着头,嘴唇泛干的盐伯之后。盐伯这位后人看起来是年轻了点,但很是有他先祖当年的风范,顺安帝从小看的家史当中盐伯可是个能耐见解皆不凡的人,跟他先祖相识后更是以己身之力相助他们卫家成就了大业,盐伯这才得了临苏那富贵之地的盐矿,不过常家这后代是一代不如一代,顺安帝是知道上一代的常家家主的,他还以为盐伯之名就要断到上一代手里了,没想常家横空出世了一个强的,这两次下来,足以让顺安帝知道这年轻当家是个腹内有真章的,人家也是给他办了事,是以顺安帝在略略一顿后便道:“你这份呈上来的给朕的奏本,朕全都看了,都是些朕想知道的事情,你这次解答得也甚好,该赏,你想要点什么?”

苏居甫瞬间眼睛瞪大,朝妹夫望去。

这厢只见常伯樊闻言抬起头来,见顺安帝看着他的神色甚是温和,看起来赏他的话绝不是虚言,常当家心下一顿,抬手朝顺安帝作揖道:“草民想与皇帝陛下讨一身宫里所做的寻常妇人就能穿的衣物,不知可行?”

顺安帝本来想随口打赏好就走,闻言不由顿足,眉毛往上一扬,道:“妇人穿的衣物?”

“是,草民想要一身回去给家中妻子接人待客的时候穿。”常伯樊看着地表上那层光亮湛人的宫砖,垂着头道:“她还小,都城里比她辈份大的,身份贵重的不知凡几,草民为她讨一身衣裳回去穿在身上,草民想着,有您亲自赐的衣物,往后与贱内说话的人幸许会看在您的份上会客气一两分也说不定。”

常伯樊这也是实话实说了,他就是讨回去让他家苑娘作狐假虎威之用的。

他这话一出,这厢苏居甫呆了不说,便是顺安帝也愣了愣,“这……”

他这还是有人打头一次跟他这般要赏的。

“宫里有吗?”不过这是他要的,也不是什么大事,顺安帝转头问吴英道。

“有,回陛下,”吴英略作一想,躬着腰回了顺安帝:“宫里娘娘们寻常穿的常服也有那不按宫制做的,从当中找出一身常公子内人能穿的出来就是。”

这地位低下的宫妃所穿戴的衣物也没有宫制可言,不过是裁制与民间有所不同而已,所用布料还比不上民间富贵人家的好,不过吴英打算让徒弟去找一身没有宫制但衣料上等的衣物来给常公子。

“那就给常公子找一身,朕先走了,你留下替朕送常公子一程。”

顺安帝说毕,抬脚就走了,章齐没跟上去,等皇帝走后,吴英问了常伯樊几句他内人的尺寸,待他吩咐了底下的太监去尚衣局找衣裳,正当苏居甫以为他这次果真是来当陪客之时,章齐朝他开口道:“苏明义找了朝廷里的几个人参了几本你以权谋私,替你妹夫要好处的事。”

如晴天霹雳打在了头上,苏居甫愣了,这厢不等他说话,常伯樊已沉声开口,朝章都尉拱手恭敬道:“请问大都尉大人,草民得了什么好处?”

“参你们户部的银子就是你内兄找了高官贿赂运作而来,”章都尉叹道:“如若给银子的事不是陛下亲自找户部的老头子过来吩咐的,我都要当真了。”

“我听说有不少银子,”章齐艳羡地看向了盐伯之后,“好像有三十万两去了?”

要是这银子到了他手中该有多好,他能拿来养他底下儿郎们至少两年,两年他都不用去愁银子的事。

“是,是常氏一族与底下数百盐工给户部练了十年盐的盐钱,草民家乡的人正等着草民去给他们分这十年来从户部得的第一笔银子。”常伯樊回了一脸艳羡掩都掩不住的章都尉。

这也是根硬骨头,好在章齐早就发觉他绝不如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和善,也看在他是苏谶挑的女婿,还有樊家樊老将军血脉的份上,也没对他这明软实硬的话在意太多,他颇为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这骨头挺硬的年轻当家一眼,又朝那被雷劈了一样的苏家长子好心道:“老家伙怕是知道他这次失利是谁搞的鬼了……”

苏居甫忍住没看他搞鬼的妹夫,朝章大都尉举着手抱着拳毕恭毕敬问道:“敢问大人,可确切是护国公参的小的?”

章齐哼了一声,嘲讽道:“你也配本将军跟你扯犊子?”

真是把他的好心当狼肝肺,苏谶这儿子根本就没有苏谶当年一半的聪明,他底下儿郎这打听消息的本

事可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他回去了得把人找来好好训一训。

这厢,苏居甫苦笑,回道:“下官是真不知道哪儿得罪护国公了,连您所说的护国公的失利下官都不知失利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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