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李文熠痛苦地看着她,“别再这样说好不好?”
甄善仰头,逼回眼泪,“你能不介意,可我介意,更不甘心。”
“我不会让伤害你的人好过的,阿善,你信我。”
无论是白老大,还是陆仲,李文熠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甄善看向他,淡淡问道:“你又能做什么?跟他们鱼死网破吗?然后让李副官对你失望,让在李府里本就不得宠的母亲更加煎熬?”
她没说什么‘我自己会去报仇’的话,而是最客观地分析他帮自己复仇的代价,但也因此,字字句句,都扎在他心上,让他颓然至极。
甄善忽而一笑,“文熠,有牵绊的人最是难走,任何时候都要左顾右盼,做不到孤掷一注的。”
李文熠呼吸一窒,“阿善,你别做傻事,那些渣滓不值得赔上一切,我们慢慢来,没人是无坚不摧的,只是,这一路,别推开我。”
他俯身,轻轻抱住她,几乎是卑微地哀求。
甄善脸上的平静破碎,泪珠如断线的珍珠,“李文熠,我有什么资格让你如此?”
“爱一个人,哪里需要什么资格,唯一所愿,只是不弃。”
……
陆家
大清早,这座奢华豪宅的主人们正享受着佣人们细致的服侍,突然,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冲破了安逸的清晨。
正在漱口的陆母一口水喷了出来,连忙站起来,焦急地问佣人,“刚刚是不是小姐的事情?”
“回太太,是的。”
“这是怎么了?”
“太太,我们也不知道。”
陆母往旁边养女的院子走去。
这边,陆如死死地盯着手上的报纸,满版加粗加大的标题,还有那引人遐想的暧昧照片,都让她理智全无,整个人陷入癫狂。
‘陆家大少与神秘女子一夜春宵,隔日,李三少捉奸现场!’
‘深挖神秘女子身份,原是流光舞厅第一美人蝴蝶!’
‘谁才是蝴蝶真正的入幕之宾,金市最有为青年争爱修罗场!’
标题旖旎又带着幽默的调侃,然而在陆如眼里却刺眼极了,尤其是头版付着的照片……俊美男子与绝色女子春色交缠,即使他们的身体被被子掩盖住,但只看男人脸上的疯狂,和女子迷离忘我的神情,都能猜出当时的情景有多春意盎然、缠绵悱恻。
陆如浑身都在发抖,若不是她对陆仲的容貌深刻在心,怎么都不会相信最是克制冷漠的哥哥,有一日,会为一个女人这么疯狂,无法自控。
偏偏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