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点了点头,便将马车转了个方向。
丁煦羽神情微有几分倨傲:“他害的我差点栽倒。”
言下之意,那乞丐差点害的他栽倒,白瑾瑜居然饶了那乞丐,他心中不爽了。
白瑾瑜抚了抚他的肩,给他顺了顺炸了的毛:“那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要了人的命不是。”
真的不是她心善,而是她这一日来长途跋涉,着实是累了,想要寻个地方歇歇,不想再招惹什么麻烦。
丁煦羽薄唇噙着一抹冷笑,将白瑾瑜放在他肩上的手揪起来,丢到了一旁:“谁要他的命了,啧,车夫还能真碾过去不成?白瑾瑜,如今的药粉副作用虽小,但是还未试过,谁也不能保证,是否会危及性命。
若非到了紧要关头,你绝不能用,否则我便将你扔出去。”
丁煦羽伸出了修长的手指,朝着马车外指了过去。
“我知道,之前你给我服用的雪莲,还剩下了几片,我一直随身带在身上,用来解副作用。”
“唔,都这么久过去了,鬼知道还有没有药效。”
丁煦羽懒洋洋的倚在了白瑾瑜身上,下巴搭在了白瑾瑜的肩上,薄唇微勾了起来,就在这时,马车又是一个踉跄,丁煦羽的一张脸庞,瞬间冰冷如斯。
“公子,又是刚刚的那个乞丐!”
车夫的声音响起后,丁煦羽瞬间坐直了身子,一把便将车帘掀开,朝外望了过去!一双桃花眸冰冷至极。
“啧,爷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
丁煦羽的眉宇间带着清贵和一丝痞气。
“主上,是我!我是刘愿!主上!”
乞丐浑身的衣衫破烂,上带着些许血污,头发打了结,蓬头污垢,使劲的敲打起了马车,急切万分。
白瑾瑜一怔,将丁煦羽推到了一边,朝着车外望了过去,忙沉声道:“快!快停车!”
半个时辰后,刘愿换上了整洁的衣裳,在一间客栈内坐着,一边低头束着发,一边红着一双眼睛,怒道:“皇锦盟的士兵下手可真狠!属下带去的数百个青军,全都死到了他手里面,若不是属下命大,怕是就摸不到常镇内了!”
白瑾瑜静静地坐在刘愿的面前,右手轻点着桌面,眸色微沉:“你是说,皇锦盟盟主召集了皇锦盟总部数万士兵,试图直接攻打鬼门总部?”
“对,主上,您还是早做防备的好!我们如今攻下了皇锦盟的两大据点,已经将皇锦盟盟主给激怒了!他想要将鬼门一锅端了!”
白瑾瑜嗤笑了一声,一双丹凤眸冰冷至极:“纵然皇锦盟手下兵马再多,计谋再为周密,想要一击攻下鬼门,也是痴人说梦!”
白瑾瑜猛地攥紧了双手。
皇锦盟盟主最近一直风平浪静,没有想到……他却是正在酝酿着大招!
丁煦羽在一旁的摇椅上半躺着,面上盖了一把展开的折扇,露出了洁白光滑的下巴,修长的双腿重叠,一手枕在了脑后,缓缓地晃着轮椅,慵懒清贵,似是对白瑾瑜和刘愿商议的事,毫不感兴趣一般。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刮来了一阵风,将丁煦羽面上的折扇吹掉,露出了他那一张眉目如画,皎月般孤傲的脸庞。
丁煦羽的一双桃花眸,犹如黑曜石一般,带着几分深沉,他微仰起了下巴,随手将折扇拾起来,盖在了脸庞上,慢悠悠的道:“丫头,最近常镇内动静可不少。”
白瑾瑜心中一动,没有猜透丁煦羽的什么意思,她起身去问,丁煦羽却转过了身,背对着她,似是不想要再提及这件事。
就在这时,白瑾瑜先前派去打探皇锦盟第三据点的人,也给白瑾瑜带来了消息,道第三据点内虽然兵器财宝虽奇多,但是把守的人却极少。
且守着第三大据点的皇锦盟将领,并没有什么名气,且连一个皇锦盟的堂主都算不上。
白瑾瑜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第三大据点这般重要,皇锦盟盟主怎会这般不重视?
“莫非其中有诈?”
白瑾瑜喃喃说罢,刘愿轻轻摇了摇头:“主上,属下听说自此十年前,这第三大据点,便极不受皇锦盟盟主重视,皇锦盟盟主都派重兵去把守别处了,并不将第三大据点放在心上,也不知是为何。”
这时,丁煦羽轻轻晃着摇椅,漫不经心的道:“或者这第三大据点,本就有极其危险的东西在,无论谁敢去进攻,都有去无回呢?反正无论谁去,都是一个死,他又何必浪费兵马在此处?”
“丁煦羽,你是瞎猜的,还是……”
“别这般瞧着我,我瞎猜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丁煦羽的声音淡漠,尔后,便伸了个懒腰,道:“困了,莫要扰我。”
他话罢,没多久的功夫,客栈内便响起了丁煦羽沉稳绵长的呼吸声。
白瑾瑜眉头微蹙,朝着丁煦羽望着。
他分明知道很多,却不肯全部说完,只旁敲侧击的同自己提醒,究竟是在顾虑什么?难道是……怕自己猜透他暗地里的身份?
他究竟是谁的人?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