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的手臂像两柄铁钳,将妙歌的手死死的固定在崖壁之上,没有一丝温度的口腔,贪婪的吸食着妙歌的鲜血。
寒意顺着冰冷的嘴唇,蔓延到了妙歌的全身,仿佛麻痹了心脏。
妙歌只无效的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了,眼前的一切慢慢变得不真实起来,光线温柔,竹林轻摆,白泽从不尘镜前转过身,淡淡的笑着说着什么,是不是自己又溜号了呢...
不是绝望,更像是归宿,如果就这样死在“白泽”的手里...
两个字,轻轻的从洁白的齿缝中轻吐出来,“师傅...”妙歌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山洞外一个白色的人影闯了进来,两个快步,就近在眼前。
妙歌已经快要熄灭的眼神,忽然流露出了不可置信的光芒。
白泽单手扯起趴在妙歌身上那个自己的假身,狠狠的抵在崖壁上。另一只手里的匕首没有丝毫的犹豫,反手至上而下,直直的朝着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劈了过去。
假身根本来不及反抗,就像一尊被摧毁的完美雕塑,脑袋从肩膀上滑落下来,紧接着身子也笔挺的倒了下去。除了粘在唇边的妙歌的鲜血,刀痕处竟然没有丝毫的血迹。
白泽快速的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将妙歌的脖颈上汩汩而出的鲜血止住了。
妙歌根本顾不上还在流血的伤口,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拥住了白泽,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坚实而力量的心跳。死别后的重逢,让妙歌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心满意足过。
白泽的手,僵硬了一下,终于也紧紧的环住了妙歌。动作又细又轻的安抚着。
可是还来不及多一丝的温情,地上的尸体又动了起来。倒下的身体正朝着头颅摸索过去,白皙细长的手指在漆黑的地面上挪动,显得尤为诡异。
白泽将妙歌扶坐在地上,朝着自己的头颅走了过去。眼神冰冷的像最严寒的冬季。
白泽从定乾坤中摸出一个荷包,将里面的粉末坚定的朝着自己的面容撒了下去。
一阵白烟腾起。妙歌慌忙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地上的头颅像是被淋上了开水,变得又红又肿,紧接着,脸上迸裂出一个又一个浓密的血泡,像在面颊上沸腾了一样,把五官都融化了,脸颊也如同被腐蚀了一样,快速的凹陷下去,过程越来越快,不一会地面上就只剩下了一摊冒着热气的浓水。
白泽转身又用同样的方法处理了失去头颅的尸体。
最后在妙歌面前蹲了下来,将她捂在脸上的双手轻轻的拉开。
“没事了。”
妙歌看着地上的浓水,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气息不要太过靠近死灵。活人的气息在这里像是稀缺的食物。”白泽把捡到的定乾坤重新放在妙歌的手中,“不要再弄丢。一定要拿好,在这里,我们什么都不是。”
妙歌有些恍惚,难道这个师傅的假身,是因为那离别的一吻,才活过来的么?可是这个问题,妙歌实在问不出口。
“师傅,你怎么进来的?”妙歌注意到师傅的手背和一只耳朵上有大面积的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