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用袖子盖住了自己通红的手背,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在这个鬼地方还能看到师傅笑,妙歌的心中忽然有些心疼。妙歌从定乾坤中取出疗伤的仙草,给师傅服下,自己也吃了一些。顿时觉得恶寒的感觉消散了不少,师傅这药,比秘境中的还要厉害。
“你看到媚娘了吗?”
“嗯”白泽点了点头“别担心,我们会活着出去的。她什么也拿不走。”
果然,即便是在这幽冥界的炼狱之中,只要师傅在,心中就觉得无比的踏实笃定,好像背靠着一座大山一样。
妙歌看了看外面再次升起的烈日,又回头看了看那滩浓水,“师傅,我不想呆在这里。”
“这里的时间好像是混乱的,日出和日落的间隔也没有规律,昼夜随时替换,白天的温度太高,根本无法行走,夜晚虽然寒冷,但是我们至少可以换上定乾坤里的冬衣御寒。问题是,当白天来临,我们是不是能及时找到躲避太阳灼烧的地方。”白泽还在说着,夜晚又来临了。这次的白天短的出奇,似乎刚刚到来,就结束了。
“师傅,让你跟着我受苦了。”妙歌看着白泽耳朵上的烫伤,心中不是滋味,自己恶寒的感觉已经消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师傅被烫伤的地方,却依然又红又肿,在白皙的面容下,特别的显眼,“你不该跟我来。”妙歌的后一句虽然说得十分没有底气,但也是心里话,师傅本可以不用来。
“这里不是秘境,不是你的地盘儿。”白泽笑了笑,“奇门遁甲拿出来试试。”
妙歌看着定乾坤中完全失去光亮的仙人指路,叹了口气,掏出奇门遁甲递给师傅。
白泽将小盒子打开,可是奇门遁甲在这里竟然也失去了光芒,缩在小盒子里,拉也拉不出来,阵法全都失效了。白泽的眉头稍微皱了皱“至少还能用它辨别方向,这里,东西都回归到了最原始的属性。不过这对咱们也很有用。”
“让你带的岳伦泱的胎衣呢?”
“在这里。”妙歌将这件丝滑如水,毫无重量闪着乌光的黑色披风递给了白泽。这个东西曾经试图污证梁儿妖孽的身份,差点要了他的性命。
“它应该能帮咱们挡住烈日的灼伤。但是,这只能在昼夜轮替时当做暂时的防护,白天的温度太高了,我们还是不能在白天的时候出去”
白泽看了看妙歌已经被地面磨的破破烂烂的衣襟,眼神很快又回避了,继续说道“先把衣服换了吧,我去外面看看地形。”
白泽说着转身要走,却被妙歌一把拉住了。
“师傅,你转过去就行。不用走。”
白泽看了一眼妙歌的表情,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打坐。
妙歌脱下了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衫,只在外面被拖拉了一会儿,不仅冰化了,连衣服也全被烤干了。这样的温度,人根本无法耐受。
“师傅,那个老道到底是谁?”
白泽背对着妙歌,闭着眼睛,鼻尖轻声一哼,似是叹息“都说鬼神无影,他却是扶桑大帝东王公的影子,落西齐。”
妙歌已经穿着妥当,给白泽也拿出了一件厚厚狐裘,“这个名号听起来很大啊,可是他为什么要追杀梁儿呢?上一世是他...杀了清儿吗?”妙歌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上次我们去见翊圣真君,你说护住我坠下堕仙台的,是他?”
白泽点点头“有一天,也许你可以自己去问他,不过他的影子已经死了。”白泽看了看渐渐隐去的巨日。接过妙歌递过来的狐裘,“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