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明和月圆亮原本站在厅外,这会儿听到屋内有动静,不知道为什么屋中突然乱了。也冲了进来,纷纷拔出了配件,护在白泽左右。
却没成想白泽此刻温润的神色全无,眼角眉间全是冷峻,如同冰凉的寒玉,恨不得透着丝丝凉气,红袍拂袖,扬手一指院子“随行同去,快走。”紧接着两道云就也一左一右的出现在了月圆明和月圆亮的脚下,托着二人就要离开。
可是云彩还未等离地。
就听到一阵清朗朗的女人笑声,有如琴声声铮铮,迎面扑来,明明感觉离的尚远,可是偌大的房子,竟然听得如此真切,犹在耳边,只听得两兄弟忍不住都打了一个机灵。
好厚的力量。
妙歌在云上横眉突然向天空望去,灰蒙蒙的天色中,一股无形的气势无边无际的压迫了下来,如醍醐灌顶,虽然不见其形,但是压抑的感觉却是真真切切,仿佛一只从天而降的透明大山,迎头盖脸的冲着面门砸了过来,肩膀上忽然如坠千斤,踩在脚下的云也忽然失去了支撑,震荡了一下,紧接着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钳制住了,生生从半空中拉了下来,云朵摔在地上,像一只被摔的粉碎的水球,化作了一地的水迹。凌钰扬抱着肚子,翻了一个个,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虽然有云护住,不觉得特别疼,但是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镇住了,下意识去护自己的妹妹。
笑声回荡,这笑声,妙歌再熟悉不过了,现在听来却又是完全不同了,里面再没有半分的隐忍和不甘,只有剩下彻底的肆意和满足,解脱和放纵。妙歌的双拳紧紧的握了起来,感觉整颗心如坠冰湖。
万万没想到,真是万万都没有想到!
妙歌虽然至今不知道虚元想要杀掉白泽的原因,甚至隐隐期盼这只是一个误会,但在这一个瞬间不仅希冀破灭了,而且一切都乱了。这不仅不是误会,而且为了杀掉白泽,虚元甚至不惜放出了泯香,这不仅是妙歌,就算是白泽,也全然没有预料到的。
泯香生性即魔,杀伐无畏,视人命犹同蝼蚁。虚元曾经为了约束她的力量甘愿牺牲了自己的心脏去禁锢强灵的气息,只为避免生灵涂炭,现在却亲手又将她放了出来,可见虚元除掉白泽的意愿有多么的迫切和决然。
妙歌不能相信,也找不到理由相信,但是事实却已经摆在眼前,只觉得不仅是心,就连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无比寒凉。
不知道人在面对最为绝境的时刻,是不是都会变得全然和无畏,妙歌和凌钰扬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妙歌轻轻拂去自己裙摆上的尘土,脊背挺的直直的,在阳光下面容即清冷又坚毅,毫无畏惧的走向院子的中间,朝着门外清亮亮的一声说道“真是稀客!”
妙歌话音未落,一团人影就快速的从门外扑了进来,快的像一道模糊的光线,眨眼间就面对面站到了妙歌的眼前,稳稳的定住了身形。嘴角是阴冷而满意的弧度,眼光中迸发着嗜血兴奋的神采,好像一只美丽的恶鬼看到了饕餮盛宴一般紧紧的看着妙歌,两个鼻尖都快要碰到一处。妙歌并不躲,迎着泯香的视线盯了回去,眼光中的镇定让泯香微微有些失望,不过立刻就释怀般的错身靠近了妙歌的耳边,呢喃了一句“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