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郑珍甩掉了身上的外套,脸上有些尴尬与愤怒,她虽然被陆英的财富吸引,却并非完全不在意陆英二婚的身份,所以那件粉红色的外套对她而言就像是一根刺,直戳着她的眼睛。
“既用旧物,何虑前尘。”顾京墨说完便进了父亲的书房。多宝格上仍是原来的样子,桌面上仍然摆放着父亲与她的合照,只是落了不少灰尘,这个家,实在空了太久了。
顾京墨小心地把一件一件的物品放置在配套的小匣子里,再将匣子放在纸箱里,这一忙碌,就过去了整整半天。
整理完父亲书房里的东西,顾京墨举步向楼上走去。走到拐角处,被陆英拦下了。
“你的东西,我已经整理好了,都在楼下。”陆英显然并不想让她上楼。
“陆先生,离婚协议书里的所有内容都是有法律效力的。”顾京墨眼睛通红,她不想再为陆英难过,可是心里的酸楚却怎样都抑制不住。
陆英看着顾京墨红红的眼眶,不知想到了什么,最终放下了拦住顾京墨的手。
顾京墨一步一步走得缓慢,走到门口的时候站住了,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婚纱照,上面是陆英和那个叫作郑珍的女人。原来感情是如此干脆的东西,可以一夕之间离婚,便可以一朝之间再娶。
房间里仍有不少熟悉的东西,父亲专门为她打造的红木梳妆台,半开的衣橱里还有几件她未曾穿过的衣服。然而这里更多的是别人生活的痕迹,床罩上散乱的黑丝睡裙,沙发上的玫红手提包,这都不是她的风格。
顾京墨说不出话,眼泪却落了下来。这里,这栋房子是她的爸爸一手为她打造,寄托了一个单亲父亲全部的爱,如今却要拱手让人了。
“这个,是我的。”顾京墨伸手指向床头的梳妆台,协议书上标注得明明白白。
陆英有些不懂顾京墨为何这么在意这个小桌子:“她喜欢这个,多少钱可以让给我?”
呵,她喜欢。
“郑女士,这是我的爸爸亲手设计,亲自制作,送女儿出嫁的梳妆台,你确定你很喜欢?”顾京墨仍然盯着陆英,话却是对着站在门口的郑珍说的。
郑珍涨红了脸:“陆英!你赶紧给我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理出去!”
“谁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谁心里清楚。”梁维翰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到了月子中心,知道京墨一个人回了家,有些担心,便匆忙赶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怎么能随便闯到别人家里!”郑珍的怒火几乎都可以用肉眼看到了。
“这位女士,我可不像某些人,随便到别人家里,我是正正经经来帮我的朋友搬家。”梁维翰从康温采那里知道了陆英的事,但看到这个大肚子的女人,他还是低估了陆英无耻的程度。
“维翰哥,我爸爸的东西我都整理好了,带上这个梳妆台就可以走了,其他的我都不要了。”顾京墨再也不想在这里待一秒钟。
“好。”梁维翰带来了搬家公司,三四个壮汉,不出十分钟便把顾京墨要带走的东西搬到了车上。
出门前,陆英叫住了顾京墨:“钥匙……”
顾京墨顿住,慢慢地解下了房门钥匙,扔在了玻璃碗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已经居住了两年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