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咱们儿子太帅了,不行不行,这小眼神,我要醉了,醉了。”康温采捂着胸口,夸张地说。
“你呀!”看着这样的康温采,顾京墨终于露出一个微笑。她还有亲人,亦还有朋友,且仍有信念,她不该因为一个注定错过的人而折磨自己的灵魂。她可以继续愤怒,却不该继续悲伤。
“我已经把大部分东西都送到转山西路了,也简单归置了一下。明天办完手续,就可以搬过去了。”住了那么久的月子中心,终于要离开了,“王姐,谢谢你。”
说完,顾京墨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王姐,你帮我这么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还请你收下。”
王姐连忙推拒:“别别,京墨,这是我的工作,我做的都是分内的事,你是交过费用的,不用再另外给我。”有些事,她不好跟顾京墨明说,虽出自善意,对于顾京墨这样赤诚的感谢,仍旧觉得有些许愧疚。
顾京墨给得真诚,王姐推得坚决,两人拉扯半天,全无进展,一旁康温采这个急性子看不下去了。
“哎呀你们两个真是!”康温采伸手夺过顾京墨手里的红包,塞到了顾伯琅的怀里,“钱呢,就留给伯琅,心意呢,就通过新家的大餐来表示吧!”
“对对对,采儿说的对,京墨,听采儿说你厨艺很好,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口福去蹭个饭?”王姐笑着问。
顾京墨眼睛又红了:“当然,当然!”
说定吃饭的事情,康温采又张罗着定菜单,叽叽喳喳,完全冲淡了顾京墨今日的悲伤。
晚上,顾京墨哄睡顾伯琅之后,来到了东湘医院,离开月子中心的话,她以后应该很少再到医院附近来了,她想跟孔阿姨道别,也想打听一下苏妈妈的联系方式,向苏妈妈道谢,当初苏妈妈借她披着的外套,还没有还回去。
病房依旧是当初熟悉的样子,顾京墨一路走来,不断地遇见熟悉的医生护士。
来到父亲当初住的病房门前,顾京墨隔着玻璃看进去,靠窗的床位上已经住进新的病人,那是一个高挑的少年,不过十几岁地样子,正半靠在床头看手机,旁边陪床的中年男子应该是他的父亲,正在帮他晾毛巾。
曾经,她与父亲也常常如此,生命如此宝贵,又如此脆弱。
“京墨?”孔阿姨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孔阿姨。”顾京墨回头,微微扯出一丝微笑。
孔阿姨看在心里,生出许多疼惜:“怎么到医院来了?哪里不舒服吗?月子坐的怎么样?孩子呢,还好吗?”
孔阿姨一连串的问题让顾京墨感到无比温暖。
“孔阿姨,我没事,伯琅也很好,我坐完月子,要回家了,想来跟您告个别。”顾京墨拉住了孔阿姨的手,就是这双手,在许多她绝望无助的时候给了她力量。
“吓了我一跳。”孔阿姨轻抚胸口,“打个电话就好了,还专门跑过来干嘛,你现在身体免疫力差,可不能随便在医院里走。哎,你看你,连口罩都没戴,你等着,我给你去拿一个。”说着就要转身去护士站。
顾京墨连忙拉住:“孔阿姨没事没事,我带了口罩,在兜里呢,您别忙活了。”
顾京墨拉着孔阿姨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下,跟她简单说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听她说离了婚,孔阿姨只说了句“离得好”,她这才知道,原来她的婚姻已经糟糕到了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