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文章还没作,所以一切且等成绩出来后再说!
……
考试结束,院兵收走了卷子。谢尚收好考篮出了考号,却见文明山站在隔壁自己的考号前,显见得是在等他。
“文公子?”谢尚率先拱手。
“谢兄,”文明山再次邀请:“真不一起去?”
“不了,”谢尚再次拒绝:“真约了人!”
文明山不放弃:“叫上一起呗!”
“不合适!”谢尚笑道:“还请文公子不要强人所难!”
文明山想说有什么强人所难的,抬头看到甬道边过来的李满囤,想起自己的囧事,不敢多待,丢下一句“那咱们后会有期”,便没出息地溜了。
看到文明山惊鸿一闪的背影,李满囤思及那日逛花船的囧事便装作没看见,只问谢尚考试情况:“尚儿,你今儿考的咋样?”
谢尚轻声笑道:“岳父,应该还行。我自觉今儿这篇文章作得比上回的好!”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过去三天对江南才子文章的研读让谢尚收益匪浅。
李满囤一听就笑了,高兴道:“好!这就好!尚儿你这回一准能拿个小三元!”
谢尚笑道:“借岳父吉言。”
“对了,岳父,您今儿文章作得怎样?”
“跟你没法比,”李满囤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但我自己觉得还行。尚儿,我回去写出来,你替我瞧瞧!”
晚饭后,谢尚、李满囤、谢知微一起默写自己的文章。
一时写好,李满囤和谢知微共读谢尚的文章,谢尚则先看了谢知微的文章后又看李满囤的文章。
“怎么样?”
看到谢尚放下自己文章,李满囤不及放下抄谢尚文章的笔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好!”谢尚夸奖道:“只论文章,岳父您这篇文作得比您先前做的几篇都好。”
“尚儿,有你这话,我就趟就不算白来!”
李满囤倒是知足,摸着脑袋有些羞涩道:“我今儿在考试的时候大概有点明白这文章灵感是怎么回事了!”
“哦?”
闻言谢尚和谢知微都生出了好奇。
李满囤组织语言:“在我今儿冥思苦想想着这文章要写点什么的时候,脑子里忽然生出一个想法,然后论证这个想法的措辞典故就和水田里放水一样一下子全涌了出来。”
“听着有点意思。”谢知微忍不住笑道:“尚儿,你把你岳父的文章给我,我拜读一下你岳父的灵感!”
看谢尚依言把文章递了过去,李满囤干笑搓手道:“十三老爷,您就别笑话我了!”
谢知微不以为然道:“李贤侄,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你很不用妄自菲薄。”
李满囤……
看李满囤在抄自己文章,谢尚劝道:“岳父,这文章显荣明儿一早就拿去刻印,您不必自己抄,但等几天就有!”
“尚儿,”李满囤不停笔地回道:“没事。你让我抄。刻印得好几天,而几天功夫这文章的纲要我都拟出来了!”
谢尚看李满囤用功便不在劝,只问谢知微道:“十三爷爷,显荣明儿要去刻印文章,您的文章可要一起刻印?”
“不用了!”谢知微摆手笑道:“尚儿,你文章做得好,若无意外,必是案首。发榜后,讨文的人多。提前印刻是为方便。”
“而我这两篇文,怕是连五十都进不去,又何必赶现在添乱。倒是等发榜后再说!”
……
七日后发榜。发榜这天,天才刚亮,文明山便就打发文思去看榜。
文思知道文明山的脾气也不多说就带着人去了——离张榜公告还有两个时辰,为防文明山等得着急,文思得每隔一刻钟打发一个人家来报些“再等一个时辰三刻钟就发榜了”等诸如之类的话。
文思觉得自己出门已是够早,但没想到了提督学院大门布告栏,却见显荣已经摩拳擦掌等在那儿了!
文思……
对于显荣来说,他主子谢尚院试已经不是中不中的问题,而是能否中案首,达成小三元成就,成为江中府科考第一人了!
显荣为自己的脑补激动得夜里都睡不着觉,一清早就回了谢尚跑来等榜。
四目相对,虽说各为其主,但两个精干心腹还是礼尚往来的打了招呼,然后就沉默地站到一处——布告栏的中间等榜……
随着日头升高,人越聚越多,显荣和文思为了霸住布告栏的中间位置,两个人同着各自的手下不计前嫌的挤在了一起……
当太阳照到头顶的时候,终于有院兵来张榜了。人群瞬间沸涌起来,显荣和文思在各自手下的护拥下第一时间向还在张贴的榜单中间看去,看到榜单正中最上的“谢尚”两个字,显荣禁不住哈哈大笑:“案首!大爷中了案首!”
文思却是长叹一口气——他主子丢了势在必得的案首,家去后这场气一准小不了。
笑过了,显荣方找谢知微的名字,一时在五十六名处找到,不觉点头也,心说:十三老爷预估得还挺准。
继续往下找谢家其他人的名字,结果一直寻到榜底,都看到李满囤中了第一百九十八名了,也只寻到了五个,二房的谢允甘和三房的谢允斤、谢子苙都没有中。
再次确认了一回,显荣方才在手下的护航下挤出了人群——这就是陆猫和余德不来看榜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