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尚闻言一惊:“什么妾?
你不知道?“文明山一愣,转即恍然:“是了。席上遇到妾,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嫂子不告诉你才是正理
他就知道谢李氏贤德,不扬人家坏事
我是家里要请客:内子担心也遇上这样扫兴的事,问我主意,方才知道的。朋友妻,不可欺。
他可没有背地里跟媳妇议论别家女眷。
这也太过下作!
艾冗家请客,“谢尚疑惑地看向艾正:“酒席上怎么会有妾?
艾正被谢尚看得心头一跳,赶紧摆手道:“不是我家请的,我也是事后才知道!尚
这是一个主人该说的话?谢尚出离愤怒:家里内院酒席上来了不速之客,即便事有意外,但身为主人事后不该给立刻宾客一个致歉解释吗?
如何能含糊其事?
未免也太没担当!
眼见艾正支吾,谢尚转问文明山:“具体怎么回事?
文明山使把甄氏告诉他的话告诉了一遍,然后道:“当日內院吃酒的,除了那几个妾,余下人多是初次进京,交际面有限。
只那几个妾是京城出身,七绕八拐的亲眷不少,嫌疑最大!
第513章 破军命
文明山知道的也不多, 他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 谢尚依旧满心疑虑。不过谢尚没有追问文明山, 更没问艾正, 而是等下衙后家来问红枣。
红枣没想她还有被御史台弹劾的一天,闻言颇为吃惊——御史台都能知道她脖子上项圈的款式?
这御史台知道得也太多了!
谢尚询问道:“红枣,你好好想想那天你可曾遇见什么异常的人事?”
为免误导红枣,谢尚绝口不提文明山的推断。
红枣努力回想:“异常的人事?”
谢尚引导道:“红枣, 那天是你头回去艾家吃席, 你与在场的人都是头回见面。按理说你和她们远日无仇, 那有没有可能是当天结的怨?”
“吃个席而已,”红枣听得摇头:“能结什么怨?”
“难不成是因为我年轻, 结果却因为老爷官位高坐了主桌主座而招人眼红?”
本是随口一说, 但话音出口,红枣还真回想起一件怪事。
“老爷, ”红枣告诉道:“我记得当日我到时文太太已经到了……”
“后来下人来说有客到,艾太太便出去接,我就和文太太说话……”
“艾太太去了很长时间,然后进来时同着今科二十七位庶吉士家的女眷。当时我还想这是约好的吗?竟然这样齐整?”
听红枣如此一说,谢尚也回想起来了,点头道:“确是如此!我记得明山当时还问了一句,然后戴煜说他们中许多人因为住在外城,女眷们约了午后到他家聚集一起来的!”
“就是这里反常了!”红枣思索道:“我记得戴大人家当天来的并不是戴太太,而是一个官话说得极好的妾。”
果然是妾!一个能凝聚一科庶吉士家眷的妾!
谢尚把红枣口里的人事和文明山告诉他的名单印证上了!
红枣:“当时她接在王太太后面跟我问候,我听艾太太介绍说是二太太时还愣了一下:奇怪!这妾怎么跑客堂来了?还拦在其他正房太太跟前说话, 也太不合礼数!”
谢尚听到了关键,赶紧问道:“接下来呢?”
红枣回忆道:“接下来我想着我是朝廷从六品的安人,如何能跟一个别人家的妾平辈论交?这不是打老爷的脸吗?”
“我就没在她给我行礼时给她答礼,受了她的福!”
“你做得对!”谢尚肯定道:“这事原是艾太太失礼——作为主家她如何能明知对方是妾还给你引荐?”
“合该打出去才对!”
“礼数上这样讲没错。”思索一番后红枣接着道:“不过当时这戴家妾,还有其他好几个妾是同别家太太一起到的,艾太太没赶她们想必是担心伤了同来的别家太太的脸面!”
虽然只一起吃了一桌席,但红枣看出来了艾太太和这世大部分女人一样没什么自信主见。
这是生存环境的局限。
没必要苛求。
“但引荐给你,”谢尚气愤道:“打的却是咱们的脸!”
“嫡庶不分和妾搅和在一起,就是自甘堕落,被打脸原是活该!”
“凭什么要咱们给她们垫背?”
现在谢尚有些明白妾们为什么要针对他媳妇了——只有他媳妇当众抖开了她们的身份,不同她们同流合污。
简直是无妄之灾!
看谢尚气得厉害,红枣赶紧抚慰道:“老爷,你别生气。这些妾也算知道规矩,吃席都老实坐在末席。”
谢尚心说:老实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