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富贵沉着脸,读了几十年的书,他早年也曾下地干过活,后来苏光宗能独挡一面,他这才没下地,而是一心在私塾当坐馆先生。
他瞪了一眼,“唐氏呢?家里人都叫回来,到堂屋上说话。”
大房人全都是愤慨之色。
唐氏、小唐氏抱着木盆,看到院门外指指点点乡邻,只片刻就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小唐氏望了眼唐氏,这是东窗事发了?
唐氏不说话,但从周围的议论声里,也知道偷卖晒场稻谷的事被苏初云给闹出来的。
她蹙了蹙眉头,早知道如此,就该更早将她给卖了。
就怕留出祸害,到底还是没防住。
苏富贵道:“四郎,把院门关上,一家人都来堂屋。”
堂屋上摆了两张桌案,一张长约三尺,宽不到一尺五,上头供着孔孟画像,画像之上挂了一匾,写着:“诗书传家”,案上供了个香炉,摆了两盘子山果,一盘山楂、一盘核桃、板栗,都是近来三郎、四郎在山里采的。
堂屋中央有一张方桌,这是素日苏富贵祖孙三代的男丁在此用饭的地方。
苏富贵坐在上位。
马氏给他砌了碗茶水,小心翼翼地奉上。
苏富贵沉声道:“夫人,你也坐吧,大哭大闹只让旁人瞧笑话,有什么事,趁着一家人都在,都说清楚罢!”他一扭头,“老大,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苏光宗道:“我和三郎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闹开了。”
“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