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富贵脸色转肃。
他是不管家里事,可不代表他不知道。
苏耀祖迟疑片刻,“一百五十两银子!”
“一百五十两,这价儿太低了,只月氏留给她的首饰可也不止这个数,少了五百两银子就亏了啊。”
“这丫头把首饰藏哪儿了?屋子里翻了个遍,就连杂物房也都寻了,可就是没找到。”
苏富贵道:“将一百两交给为父罢。”
苏耀祖的手落到胸口,他忙了这么多天,求的就是这笔钱,现在让他交出来,他不愿意啊。
“嗯——”苏富贵一声沉闷的轻哼,带着几分犀厉与威胁。
苏耀祖取出两张银票,将其间一百两的递给了苏富贵。
“银票到你娘手里,花得多了她就得念叨半天,且搁到我这儿,我们父子花使起来也方便些。”
苏富贵收好银票,故作淡然地道:“你这次行事太过大意,怎就让小六听到你们父子的谋划,如今闹了出来,悔婚不成,坚持也不成。李商人再不好也不能摆在明面上,就不能说他是个好的,家财万贯,仪表堂堂……”
夸人的话那么多,怎能让大房的知晓了实情?
若悔婚,李商人肯定不会善罢干休。
若坚持,如今村里都知道苏耀祖把苏七卖给一个克妻商人做继室的事。
真真是两头为难。
“爹,现在如何挽回名声?”
苏富贵眯了眯眼,“弄点熏香,待她睡熟,把她弄到镇上。明儿一早,李商人不必入村接人,直接在镇子上把人带走。”
他说这话时,仿佛那不是活生生的人,更不是他的孙女,而是一只鸡鸭、一头猪,没有半分不舍,更像是在驱赶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