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之中,似有人布下了一张偌大的巨网,将他们笼罩在其间,而他们不过是其间的一条鱼儿,或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是谁在下这么大的一盘棋?”
目的何在?因为不知目的,才会觉得可怕。
伍先生道:“属下会让派人盯紧寒衣,证实她梦里负伤就会真的负伤的真伪。”
“寒衣的神情确实有些差,伍先生替她好好调理调理。”
“好。”
他们说的寒衣进入一座院子,回到屋里,解开衣衫,她通过铜镜看着后背的红点,又看着左臂的剑伤,在肚腹上还有几块瘀青触目惊心。
她已经三天没睡,也是不敢睡,怕自己睡得太沉,突然就在梦里丢了性命。
可是,她真的好困。
寒衣打了个哈欠,整好中衣,扑在榻上,阖眸而睡。
她睡得香甜,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团迷雾,耳畔传来一阵少女的追逐之音,这些少女个个生得娇俏美丽,有张扬明媚的,有内敛清秀的,还有古灵精怪的,有的在放纸鸢,有的在荡秋千,还有的蒙着帕子捉迷藏。
“十一姐,你别躲,我这回肯定抓住你,我就要抓住你了,哈哈……”
明明蒙帕子的少女要抓杏黄衫的少女,却突然掐住了寒衣的脖子,用阴森的声音吼道:“寒衣,你该死,你打扰我们的安宁,你必须得死!”
“咳!咳!放开我,放开我……”
然而,另几个少女突地变成了髅骷,伸手向她抓来。
楼三等人听到屋里的动静,撞门而入,床榻上,寒衣的双手在空中飞舞,似要抓住什么,嘴里道:“我不是故意的,放开我,放开我……”
楼三大声道:“寒衣,醒醒!寒衣,快醒醒!”
寒衣依旧没想,整个人突地腾空飞了起来,重重摔在门框上,一声沉闷的声响,寒衣的额头涌出了鲜血,她亦从剧痛中醒来,惊恐地看着屋里的楼三等人,捂住咽喉,“我不想死,可他们就是缠着我,世上真的有鬼,是我……我不该去打扰她们。”
“她们是谁?”
寒衣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是谁,每天看到的人都不一样,有男人、孩子、女人,刚才在梦里的是一群美丽的少女,我只听得蒙着双眼捉迷藏的少女喊‘十一姐’,可她却抓住了我的脖子。”
她绝望地抱住双膝,将头埋在膝下,呜呜地痛哭出来,不能睡觉,一睡就会被杀,一不小心就会丢命,这太痛苦了。在洞室时,她还担心自己被定波候与月姑娘瞧出端倪,可现在则是被死亡的恐惧所包围着。
另一人道:“楼三,刚才的情形我们都看到了,寒衣就像被什么人突的从床上掀出来。”
寒衣不是装的,自己腾空飞起来不可能是躺着的,可寒衣刚才分明就是被人抛起来的。
寒衣道:“用手掌击我的是一个叫九姐的少女,她长得好美,穿戴是所有女子中最华贵的,脖子上挂着一颗好大的宝石项链,像……像星星一样漂亮。她满眸的恨意,似乎一个眼神就能把我杀死,呜呜……楼七,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是故意去上面,我只是好奇。”
楼三、楼七相互凝望,楼七面有动容,他们可是一起长大的,看到这样的寒衣,他很心疼。
楼三轻哼一声,“姑娘家就是胆小。”他一转身往外走,楼七道:“你想做什么?别忘了公子的吩咐,明月院的人不许再探冷月峰。”
大公子说不许探,他就真的不去了?
寒衣能想到用迷药,他也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