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地,周太平推开了小康子,可是他衣服上的熏香还是飘进了她的鼻子里。
而小康子也摸索到了她的体温,虽然只是短暂的刹那,却如同电击一般,让他陶醉。
“谁?”小康子掀开帘子,外头什么人都没有,一只大夜鸟扑棱棱地飞过。
原来,刚才就是这只大鸟夜间飞行,无意中撞到了马车,惊扰了马车里面的人。
知道了原因,周太平不再打手语,而是低了头,洁白如玉的脖子上好看的头颅沉浸在夜的阴影里,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的沉默,于他就是回答了。
“好。”他撩起衣袖,露出白玉一样的手腕,“还请周姑娘诊脉。”
周太平伸出了手指。
微凉的指腹在他的脉搏上按压着。
某种无可名状的东西透过她的手指传达到他的心间,让他微微一颤。
“脉象虚浮,如同鱼跃,可见公子身中热毒已久,并且热毒已达心包,危及性命。”周太平大惊打手语,“敢问公子是如何中了这么厉害的毒?”
小康子的脸色凝重起来,“怪不得,近日我呼吸停滞了一般,晕过去的时候都无法控制。”
看来还挺严重的。
“公子没有找人看病吗?”周太平打手语。
“找过,都说无药可治。”小康子满不在乎地笑道,“不发作的时候和正常人无异,所以我之前并没有理会。”
“公子对自己的身体竟然如此漠然。”周太平不解地打着手语,“不过,这种热毒非常难治,但也不是无药可医。”
“愿闻其详。”小康子温和一笑。
周太平说:“需用十二种药草,煎熬而成,并且炮制和煎熬的过程,不比一般,非常复杂,一般人做不出来,故而很多人说没有解药,其实是有的。因为,我能做。”
“我知道你能做得到。我不会看错人。”小康子说,“看来我的命以后还要掌握在你的手中了。”
“公子帮过我很多,我既然能做出这个解药,就会说话算话做出来给公子,这是我的道义,并不是要以此要挟公子。”周太平打着手语。
小康子眼眸透着坚定:“如果你是这样的人,那我一早就不会给你机会。”
“一早?”周太平一怔,手语打得略微凌乱起来,“莫非公子和我的相识,是公子你一早就安排好的?”
“如果我说是,那么姑娘会不会生气?”小康子淡淡一笑。
有风吹来,烛火被吹得熄灭了不少。
小康子走过去,拿了剪刀,轻轻剪着烛心。
火苗忽明忽暗照得他脸上也是明暗斑驳,看上去顿生朦胧之感。
“我不会。”周太平打手语,“不过,我会希望公子为我做一件事情。”
“你说说看。”小康子把剪刀放下,灯光又在他脸上亮了起来。
“周依琳和柳衡远做出了的事有多丢脸,恐怕没有几个人知道。我希望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并以此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周太平安静地打了手语,小康子审视般地看着她。
“是不是觉得我非常狠毒?不错,我就是要置周依琳为死地。”周太平大大方方地用手语承认道。
小康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周太平不解。
小康子微笑地说:“女子无才就是德,周姑娘就不怕被我说成是心狠手辣?”
周太平微微一阖首写道:“该来的迟早都会来。担忧是无用的。”
小康子忽然凑近周太平,在她耳边说:“好,我答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