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二房的少爷田宝峥?
咦,他不就是那个灵堂蹦迪的主儿么?
自家哪儿得罪他了,什么仇什么怨,他要这么处心积虑的对付自家?
沈采萱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田家家大业大,在青州拥有众多产业,号称青州第一茶楼的聚仙阁就是其中之一。近来,陶然居生意大好,或多或少的影响到了其他茶楼的生意,这里面或许就包含了聚仙阁。
“同行是冤家,田宝峥恼恨咱家陶然居抢了他家聚仙阁的生意,就暗中指使他人前来陶然居泼脏水、找麻烦,企图借此整垮陶然居这个竞争对手,是这样么?”
说到这儿,沈采萱心中生出了一股强烈的不可思议之感,忍不住吐槽道:“同行是冤家,这话是没错,可同行也分种类的——靠在一起的同行有很深的利害关系,说不定连掐死对方的心都有,好剪除对方这个竞争对手;而隔得较远的同行,相互间的利害关系很有限,仇怨不深,一般而言,是不会处心积虑的给对方使绊子的,因为没这必要。
“陶然居和聚仙阁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隔了大半座城。或许真有聚仙阁的主顾听说了陶然居的名头,转而跑来陶然居喝茶,但这种主顾不会很多。因此,陶然居对聚仙阁的影响极为有限,就算抢了聚仙阁的生意,也就一点点而已,微不足道。
“田家可是皇商,非同寻常的豪富,就这么一点点生意,对于他家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就为这么点蝇头小利,他田宝峥就处心积虑的坑害陶然居,有这必要么?仔细想想,他这么做不符合常理啊,他是不是有病呀?”
说到这儿,沈采萱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哦,田宝峥就是有病啊!在祖父的灵堂上载歌载舞,这是正常人能够干得出来的事情么?很显然了,田宝峥有病,而且病得不轻,已经有点疯魔了。奶奶个腿的,咱家竟然被这么个疯子盯上,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凌原熙闻言,神色古怪,很有些欲言又止。
其实,凌原熙很想告诉沈采萱,田宝峥并没有病,心智正常,他之所以会在灵堂上失态,完全是拜你所赐啊!
真正倒了八辈子血霉的,其实不是你家,而是田宝峥才是。
毕竟,在灵堂上失态,这脸丢的,都丢到瓜哇国去了!
更糟糕的是,在有心人的宣扬下,这等糗事从田家内宅传到了外面,传得沸沸扬扬,整个府城至少要有两成人有所耳闻,一时之间,田宝峥成了很多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不过话说回来,田宝峥在灵堂上失态,这与沈采萱有什么关系呢?
原来,那田宝峥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企图肇事逃逸、却被沈采萱中途拦截的年轻人。
当日,沈采萱不单恼恨田宝峥罔顾他人性命,更恼恨他一言不合就动手,差点儿就将沈采薇打成重伤。
恼恨之余,沈采萱便决定给田宝峥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趁着别人不注意,给他下了一点药。
那药能使人产生幻觉,堪称邪门——
倘若心中没鬼还好,问题不大,发一小会儿懵,差不多就过去了。
倘若心中有鬼,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深藏心底的恐惧会被无限放大,中招之人极有可能承受不住这种超乎想象的恐惧,开始疑神疑鬼,乃至于彻底崩溃,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就大声道出自己的阴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