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绒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亲吻,纵使她阅文无数,也未曾想到自己此时竟是这种情况。
只觉得脸、耳朵、脖子都开始发烫,揽着裴闯的双手忍不住动了动,努力踮起脚尖去勾裴闯的脖子。
高度不够,裴闯往下俯了俯身子。让她搭到自己的肩头,胳膊揽住薛绒,又收紧了些。
裴闯还是比较纯洁,似乎咬来咬去、吮/吸着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满足,心头仿佛已经被一种叫愉悦的情绪填满。
良久,裴闯缓缓停下。
他带着无限留恋,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唇,手指触到一片温软。他顿时感觉全身都麻麻的,某些地方开始隐隐作痛。
薛绒有些无力,靠在他的胸前,微微喘息着。
裴闯将下巴放在薛绒肩头,努力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
等回过神来时,他又有些懊恼。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就鬼迷心窍地做出这种事情。
良久,裴闯看了看表,这个时候已经稍微有点晚了。他放开薛绒,拉住她的手,轻声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薛绒点点头,轻声应道:“嗯。”
裴闯将薛绒送到门口,看着她开门进去才离开。
薛绒回来的时候,田春秋正在倒洗脚水。她看到薛绒,便带着揶揄笑了笑,显然已经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薛绒自己做贼心虚,跟田春秋打了个招呼,便低着头跑到了房间。
似乎是刚刚亲吻时间过长的缘故,薛绒此时嘴唇还有点酥酥麻麻的痒意,拿出镜子看了一看。
镜中女孩面带红晕,眼含春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她总觉得自己的脸上带着些不可描述的神情,仿佛刚刚经历过什么。
不行,越想越多,越多越不好意思。薛绒扔开镜子,忍不住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感觉已经有点肿了。难怪刚刚春秋露出那样的表情。
她静坐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裴闯还没告诉她自己的答复。不过这个事情也不是一瞬间就能决定的,她便想着之后再去问一问他。
高考事件紧急,今天又刚好是星期五。
薛绒明天又不用去上班,因此他们下午便商量了明天去镇上给家里发电报,让把书什么的都寄过来。
第二天一早,他们几个人便搭了裴大爷的牛车去了镇上。
这个时候,不止他们四个去镇上,老知青点也有两个知青搭了牛车。
裴大爷显然已经知道了高考恢复的消息,见到他们几个知青,便眉开眼笑,笑眯眯地讲起这个事情。
过往艰难,这仿佛是生活好转的曙光。一路上一牛车的人看起来都十分高兴,纵使学习艰难,前路还有荆棘。但对于他们来说有努力的方向,便是一百二十分的幸事。
这个时候拍电报还是比较奢侈的事情,薛绒他们几个人去了也不用排队。四个人一个一个将自己要说的内容传了过去,然后便只待回音即可。
几个人电报的回音也很快,没多久家里都将他们的课本加急送了过来。除了高中课本,陈敬之家里还打包了些参考书寄了过来。
薛家家里也已经听说了高考恢复的消息,一时都十分振奋。他们还专门跑到学校,去问了高中老师,到新华书店排队抢了一些书寄了过来。
课本到齐,薛绒趁着这个机会去镇上找了高中老师又问了一些准备工作和经验。里面还有相熟的老师保存着当年考试的卷子,让薛绒抄录了一份。
这个时候一旦听说哪里有书、哪里有考试的卷子,无论在哪里都会引起轰动,到处都想着办法去多学一点。
他们几个人现在的学习条件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但是村里面有些年轻人不一定,有些还求助无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四个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过来抄录的人过多也影响他们的环境。最后几人跟村长商量了一下,之后便有村里的年轻人定时定点地过来抄录一些习题,然后村里的人再通过他进一步抄录学习。
裴闯这几天也比较忙,每次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了。
回家虽晚,但是他还是时常抽出一些时间去看看薛绒,看看她学习的情况。
薛绒一直挂念着裴闯的答复。裴闯本来也没想着去参加高考,他只觉得没必要费那个劲儿,而且他也不是特别爱学习。
没道理高考恢复了,他便变得爱学习、成绩也提高起来。
于是他面对薛绒的问题,他便直说了。只是巧妙地避过自己不善学习的点,说自己现在对高考没什么想法。
薛绒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能够理解他的想法。
裴闯虽然不能跟薛绒一起学习,但是他有时间的时候便会过来给她帮一些忙,砍柴挑水做做饭。
此时知青点四个人都沉浸于学习,难免会对生活上的一些琐事有所疏忽。
裴闯家里也知道了高考恢复的消息,他们本来还担心薛绒会跟他朋友媳妇那样抛弃婚约,一心离开进城,奔赴前程。
裴闯刚开始还有些郁郁,显然也稍微有点被影响到,甚至还反常地喝了一些酒。裴母他们有些担心,但想着憋着反而不好。裴父便拦住裴母劝酒的话,让裴闯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然而没等他们说些什么去安抚裴闯,人家小两口便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裴闯和薛绒叫走谈了谈,回来之后便是一脸的愉悦。
裴母看着裴闯出门,在家里提心吊胆地等着。等了很久,看到他回来的表情时,瞬间便了然了。
于是她便知道裴闯自己也不用安慰他了,只是略略提点了几句便回了房间,感叹了一番儿孙自有儿孙福。
除了他们这些知青,薛绒惊讶地发现跟自己一个办公室的几个人也都捧着高中课本开始学习了,似乎也是想参加今年的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