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虽说是个肥的流油的地方,但是苏州市民的脾气同样也不好,尤其是对中宫和东西厂的人员。
到了苏州以后,张传忠处处低调,基本不怎么露面,而是躲在暗地里,伺机而动。
释雪花的所有兴致都被一个小太监的传话彻底破坏了。
“两千匹彩桩五毒大红沙!”释雪花倒吸了口凉气。
做了个深呼吸,释雪花按耐住心情,问道:“这位小公公,但不知织染局所出价格几何?”
小太监撇了撇嘴,干巴巴说道:“八两!”
“我靠!”释雪花禁不住爆出了粗口,市价最少也在十五两每匹,而织染局只给八两!接了这活就得白亏一万四五千两,这不是摆明了让纺织厂亏嘛!
“小公公暂请回去,待我等商量好再给织染局回话如何?”释雪花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先拖延几天。
“你们小心着点,误了皇差可不是闹着玩的,是要掉脑袋的!”小公公趾高气扬的说了句,然后离开。
释雪花和老道士商量了半天,仍是找不到好办法,只好发鸽信求救徐铮。
“呵呵呵,张传忠,是个聪明人啊!”徐铮仔细的把鸽信看了几遍,一时间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总不能来一个杀一个吧!万八两银子徐铮还是亏的起的,但是这个头却不能开,因为加派是无限的,年年都有,长此以往,换谁也亏不起!
真是个麻烦事儿!
得找个好办法!徐铮决定好好琢磨琢磨。
乾清宫里的朱由检看着眼前的奏章,长长叹了口气,心道还真是个麻烦事!通过这几天阅读和批复奏章,对这个庞大的大明帝国渐渐有所了解,表面华美壮大,内则藏污纳垢,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想到这里,朱由检真恨不得拍桌子摔板凳,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胸中的气愤完完全全发泄出来!
干实事的不多,扯后腿的一大片!人人以一个太监为首,拍马溜须,阿谀奉承,甚至靡钱无数建生祠,大字不识还配孔庙!难道满朝文武尽是阉党?全天下都姓魏了?实在滑天下之大稽!
这天下是怎么了,这朝堂是怎么了!堂堂首辅也是魏阉的走狗!满朝文武还有可用之才吗?自己可是要中兴大明的,如果是这样,又何谈中兴!
若要中兴,首要用人,若要用人,就得让阉党挪出位子,若要阉党挪出位子,就得扳倒巨阉!
皇帝哥子啊,你可真给我留下了个烂摊子!若真的是‘忠贤可用’,又何来这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不是我铁了心违背皇兄你的遗愿,而实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皇兄,为了大明,请你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