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慕云转而看着吴军师,眼神凌厉,目露凶光,“吴军师,你倒是说说,这是谁啊?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假借妖王的法身来作恶啊?”
吴军师从未见过夏慕云如此目光,这怕是动了杀心了,他吓得跪倒在地,“鬼帝饶命,鬼帝饶命,小妖刚才信口胡说,并不知晓。”
夏慕云并不惊慌,他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扇子,“你不愿说,也没有关系,不如去这扇子里吧,也算是修行。”他反手就要把那狼妖收到扇子里。
那狼妖识得这琉璃乾坤扇,他自是不愿被收进折扇,成为一处点缀,“鬼帝饶命,鬼帝饶命,我说,我说。”
夏慕云收了折扇,望着妖王的脸,“那么,就请吴军师说说,这污蔑妖王的妖孽是何方神圣吧。”
妖王欲出手,却被夏慕云阻断了,“妖王,这样的妖孽,恐怕你也容不下吧,不若我们一起破案,让那厮无颜于世。”
妖王很无奈,她不敢正面与夏慕云交锋,她知道自己敌不过夏慕云,不敢贸然出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军师在那演说。只听吴军师用颤抖的嗓音说,“那根本不是妖王陛下,她老人家一直在九黎,从未离开半步。那是洛神!”
听到这句,妖王松了一口气,夏慕云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你如何知晓,那是洛神?”
吴军师从袖口中掏出一张帛布,里面包着一片鱼鳞,“这是洛神的坐骑--文鱼的鳞片,请鬼帝大人明鉴。”
夏慕云结果来那鳞片,仔细端详,并无幻化痕迹,以这狼妖的本事,根本不是文鱼的对手,更不会尾随宓儿。他在现场明明捡到大司命的玉佩,还在海神节当日找到金毛犼的一撮毛。
“你何时捡到此物?”夏慕云很是惊慌,他心中暗道,“莫非,真是妖王被人嫁祸?还是……”其实,他心里一直有另外一个隐隐的感觉,只是那感觉现在有点明朗了。
“就算那个不是你做的,这次你吸食十多个生人的鲜血,你也拒不承认,是吗?”夏慕云幽幽地望着她。
妖王不知道夏慕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才还是怒发冲冠,现如今又和颜悦色,但是她笃定地说,“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求鬼帝明鉴。”
夏慕云祭出那枚玄天印,玄天印在万灵阁上空霞光万丈,罩住了整个万灵阁。
“妖王,本座给过你机会了,你没有珍惜,你亲眼看看自己的罪孽吧。”
玄天印吸走了妖王的一片鳞,带到鳞片附着在玄天印时,从妖王的诞生到现如今的种种都呈现在巫妖阁的墙壁上。妖王的母亲是尧帝的女儿常曦,与天帝结合,生下人首蛇身凤尾的一位女儿,这边是女魃;与此同时,天后也剩下一个小女孩,粉妆玉琢,便是女青。
天师为新降生的两位公主卜卦,女魃自带火命,与天帝水系术法相冲,且女魃降生时,人世间赤地千里,是灾星,凶煞。于是天帝派人将女魃送到扬子江底,用寒冰链锁在江底。女魃的母亲伤心欲绝,加上产口亏虚,没多久就魂归无妄海了。扬子江底潮湿寒冷,女魃潜心修炼,聚成一颗火灵珠护体,保她在江底身体安康。
帝君大战蚩尤时,女魃授命退风伯雨神,助帝君大败蚩尤,并获得“妖王”的名位。后由于女魃心怀不仁,吞噬千人平民心头血,惹帝君震怒,镇压妖王在九黎,并销毁火灵珠法力。而这期间,女魃与姬少尘情愫暗生。
此后万年,女魃多次吸食生人鲜血,但是功效甚微,火灵珠也就成了辟火珠,没有其他效用。自女魃与赢勾通过无衣牵线搭桥之后,女魃利用赢勾的探魂术,她可以成功获得她所需命格的生人。于是女魃与赢勾勾结,女魃食人血,白后卿摄人魂,那些怨灵则全部给了白赢勾,用来浇灌血莲花。三个人狼狈为奸,万年以来,不知多少可怜人命丧三人之手。最近的影像就是女魃吞噬那十几个石中隐玉的生人,并无黄氏庄园的影像。
女魃看着玄天印照出来的影像,也不得不认罪,她祭出火灵珠,本想拼死一搏,却被夏慕云收在了玄天印中。
夏慕云收了玄天印,“女魃,本座不罚你,你若有心,就当日日自责,夜夜自省,以告慰那些被你吞噬的无辜生灵。”
妖王没有了火灵珠,也无心再战,她跪在地上,“本座甘愿受罚。”
夏慕云刚要说什么,帝君的传旨童子脚踩祥云而来。
“女魃,帝君法旨。”
女魃与夏慕云齐齐跪下,那狼妖早就摊在地上了。
“妖王女魃,本座准尔在九黎修行思过,然尔不思己过,毁人不倦,伤人无数,并私行禁术,重聚妖珠,杀害赢勾,本座失望至极。然少尘君自毁龙鳞,浸染相繇泽以替妖王受过,本座深感痛心,着革去妖王尊位,由鬼帝带往雷神山受过,日日受雷霆万钧之刑,永世不得出。”
童子宣读完帝君法旨之后,将一只乾坤袋悬在空中,吸走了女魃摄取的两份犼君魂魄。
女魃瘫软在地,“小妖接帝君法旨。”以帝君的严厉,她的罪责是灰飞烟灭的,可她没想到姬少尘对自己用情至深,不惜自毁龙鳞来保她性命。
这里,咱们要稍稍表一表,帝君是如何发现大司命的曲折心肠的。
话说,帝君在含元殿的花园里,沿着游廊闲庭信步,眼瞧着一只仙鹤在庭院啄食。他坐在游廊边上,对仙鹤自言自语,“鹤童,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但是她的阳寿已尽,也是可怜之人。如果我不带她来到上清境,恐怕此刻已经被鬼差锁魂去了幽冥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