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闻嘴角一抽,从他身上起开,“胡说八道,我哪里重了!”
尉迟楠甩了甩头,终于清醒,待看到身旁多了两句尸体,有些愕然。
“这是……扶柳?”
认出那具狐狸真身是扶柳后,尉迟楠的表情更加变幻多彩了。
苏闻道:“记得带她出去,回狐族安葬。”
尉迟楠沉默了,一声不发。
趁着那边乱糟糟,苏闻问尉迟楠:“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东西?”
尉迟楠抬眼,阴恻恻的看她。
苏闻噎了噎,吞了口口水,“干嘛?!我刚刚还救你呢,你可不能恩将仇报!”
反正他昏迷不醒,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先占利益为先。
果然,尉迟楠对这句话有些怀疑。
“趁他们乱,我们走。”
尉迟楠想站起来,可一动,他就头晕眼花,根本动不了。
苏闻四下看去,发现周围的人不知何时都晕倒了,连她也有点晕乎。
“不好,是鬼面魇的瘴气,她想毒晕我们!”
尉迟楠咬破手指,迫使自己清醒。
苏闻有样学样,也咬破手指。
可是,她好像没什么用。
尉迟楠嘴角一抽,解释:“我身上有一半血统来自鬼面魇,因此对瘴气有抵挡的作用,你又没有,咬个什么劲!”
苏闻忍住暴打他的冲动说:“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尉迟楠无情的翻个白眼。
苏闻忙抓过他的手指吸了口血,小舌头舔了舔唇边,意犹未尽。
尉迟楠则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满脸的不自在。
苏闻认同的点头,“果然好些。你们进来是不是都靠你的血?”
尉迟楠仍旧看着自己那根手指。
苏闻一拍他,结果扯动自己肩膀的伤,痛的龇牙咧嘴。
尉迟楠发现了她的异样,往她背上一瞧,发现多了两处伤口,且腹部的伤更为严重,“谁干的?”
苏闻指着地上的尸体说:“他。”
尉迟楠看了眼,发现是柳正。
尉迟楠毫不留情的拍了掌在柳正身上,顷刻间断成上下两截,血淋淋的,甚是恶心。
尉迟楠恶心的拿出帕子擦手,“死了也不能算了。”
擦完,随手丢弃。
苏闻登时觉得,这个大外甥妥妥的!
“你疯魔了?”尉迟楠发现她居然用无比宠溺的目光看着自己,有些恶寒。
苏闻说:“我真感谢我姐。”
尉迟楠听了一怔,眸光微暗。
提到这茬,苏闻接着问:“当初你说因为我,才导致我姐姐的死,也说是阿庸动的手。可是方才阿庸的口吻明显不是这样,臭小子,你说,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你究竟想干什么?!”
那边宋延河已经和阿庸结盟,对谭谭跟沉逾动起了手。
刀光剑影间,尉迟楠仿佛看到了那一夜的厮杀。
“我娘当初之所以会卷进仙门,还不都是因为你……”尉迟楠娓娓道来,“当初你一心扑在云雨合欢术上,好几次走火入魔差点送命,为了救你,我娘不惜踏入仙门世家的领地去求取灵药。在此期间,她救了一个人……”
说来也巧,当初盛清越救下的人,正是清水门上一任宗主,柳正的叔叔,柳玄。
可惜柳玄也不是个善人,虽说盛清越救了他,但是他却从盛清越的身上嗅到了鬼面魇的气息。
因为鬼面魇的特殊性,往日里,盛清越都小心隐藏身上沾染的鬼面魇气息。
结果却因为怀了尉迟楠这小崽子,身上的味道尤为浓烈,饶是盛清越怎么遮掩,都被人发现了。
柳玄因此逼迫盛清越交出鬼面魇,否则便要联合仙门世家踏平狐族。
盛清越不想因为自己背负灭族罪名,又不想交出心爱之人,便隔三差五去见柳玄,祈求柳玄能放过自己和尉迟庸。
但这柳玄贪得无厌,几次回旋下来,摸透盛清越的缓兵之计,便设计让盛清越将沾染仙门气息的帕子带回家。
一次还好,两次三次,柳玄用不同的东西都让盛清越带回去。
久而久之,阿庸发现了妻子的不对劲,质问之下,妻子支支吾吾,就是不肯透露实话。
事情就是发生在那一晚……
盛清越如同往常去赴约,不曾想刚踏进院子,阿庸出现了,更可怕的是,诸多的仙门世家也一齐出现,将阿庸围个水泄不通。
“所以阿庸才会误以为姐姐与仙门私通害他,你则恨上了我们两个。”想到姐姐当初的两难,苏闻心底愈加不好受。
尉迟楠说:“若非当年你非要修炼劳什子云雨合欢术,我娘何必要去找什么灵药,若她不去寻药,也不会救了那忘恩负义的柳玄,说到底,我爹娘的分开,都是因为你!”
嗐!这哪里是她害的,虽说原因是有那么一点,但也并非她一个人的责任好吗!
“所以这就是你恨我的理由”
如果是这样,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对自己当初抛弃吾念如此耿耿于怀了。
他气得不是自己始乱终弃,而是自己修炼的那门法术——云雨合欢术。
“后来呢?”见尉迟楠脸色渐渐不对,苏闻急忙扯开话题。
尉迟楠收回吃人的目光,接着道:“后来我娘生下我,发现我精元不足,想方设法为我补足,也就有了世人对我的那翻评价……”
说到这个,苏闻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