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其野品不出好坏:“这是首好诗?”
顾烈没点头也没摇头:“这是首被流放的臣子写的迁谪诗。”
史书记载,顾烈的父亲是顾麟笙不受宠的儿子。
“那为何?”
“我哪知道。”
“你的堂兄弟们都叫什么名字?”
“顾璋、顾玦……记不清了。”
一个个,都是带玉王孙,都好生金贵。
怎么就你一个,寒风烈烈,烈日炎炎,水深火热?
狄其野回头看看顾烈,禁不住感叹:“主公,你可真是个老实小孩。”
顾烈气笑了:“老实小孩?”
“嗯,”狄其野还敢点头,“有点笨。”
“没喝酒,怎么醉成这样?”顾烈半是疑惑半是嘲讽。
狄其野低头笑笑,忽然正经起来,虽然还笑着,语气却认真了许多:“主公,你待末将与众不同,末将唯有为主公厉兵秣马,征战沙场,万死不辞。”
顾烈迅速接口道:“你是想说,让你打仗可以,管事,休想,是这个意思吗?”
狄其野惊讶挑眉,顾烈却不为所动。
他太清楚狄其野了,前世,狄其野决不会亏欠别人,独来独往,意外欠下的人情一定会巧妙地还回去。别人故意招惹他,他一定找机会讨回来,若不是故意招惹,他也许就懒得麻烦。
临死,他都能让顾烈欠他一个诱反敖戈的人情,他自己了无牵挂地去了,最后算起来,还是顾烈对不起他,不是他对不起顾烈。
这一世顾烈才知道,这小子在他那个时代竟也是一样做人,死成个英雄,留下遗计助阵,也是无牵无挂,说起来没有对不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