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练完,”狄其野自然地接口,“这不是您在这杵着吗?”
顾烈学他挑眉:“敢情是寡人打搅你们练武了。”
狄其野似是非是的“嗯?”了一声,才又道:“微臣岂敢呢。”
那语气分明是很敢。
顾烈笑笑,对姜扬道:“寡人被嫌弃了,那走吧?”
他们当众耍花_枪,姜扬只能一本正经道:“不如陛下就留在演武场看王子练武,臣等自行出宫,顺路赏赏御花园的景致。”
“也好,”顾烈立马答应了。
大楚栋梁们慢慢远去,顾烈看向狄其野:“太傅可许寡人在这杵着?”
狄其野白了他一眼。
原以为说开了能好了吧,但越接近年底,这人毛病越重,恨不得自己走哪儿都跟着。然而一想到梦中楚初五年的事,也确实不能怪顾烈,于是狄其野也就忍了,但该翻白眼的时候还是得翻一翻,免得这人变本加厉。
知道他们有话说,顾昭带着近卫先一步往回走,狄其野好笑地问:“我若说不许,你就不跟了?”
“这得看是什么时候,”顾烈低声道,“你昨夜说不许那样,我也没接着那样啊,是不是?”
狄其野耳朵一红,板着张脸,看都不看顾烈,继续陪顾昭练剑去了。
顾烈在演武场边坐下,看着场中的人,满眼都是笑意。
爆竹声中一岁除,楚初五年一开春,王子顾昭就单独领了差事——大楚开朝来第二次科举。
这差事顾昭干过一次,不过那一次有定国侯领着,这一次,是他一个人全权负责,而且是全程负责。
狄其野和顾烈商量过,此生顾烈已经下了商人及商人之子可下场科考的旨,应当不会再出差池才是。
“那位兰延之,”狄其野想起梦中那个名字,“前世你是如何处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