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湖的碧波荡漾,在阳光下泛起粼粼微光,晃的人心都醉了。
十三桥上游人星星点点,或闲来垂钓,或曲水流觞。
姜晨静静地站在湖边长亭中,望着湖面那一片夕阳余晖,神态认真。所有见他之人,都只是认为这是位游山玩水的富家子弟,路过此地被映月湖的美景摄住了,流连忘返。
根本无人质疑,这双深藏落寞的眼睛,能否看到这般美景。
龙抬头之日已过,新任苍龙坛坛主之位已尘埃落定。
嫁衣神功的确是一部难得的内功心法,但内劲霸道难以掌控,修习之人终日受苦。之所以称他为嫁衣神功,是因若无机缘破而后立,苦修多年的内力自己根本无法使用,必须传给他人,让他人使用。这部功法从某方面而言,与北冥神功算是绝配了。
苦苦修炼多年,终为他人做嫁衣。
其中未免没有人故意放出嫁衣神功,以他人内力做养料之想。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有人被当做养料,又与姜晨何干呢。他一未放出嫁衣神功,二未逼着他们修习,三未吸取他人内力。至多便是看着他们为他人做嫁衣裳还沾沾自喜时看个热闹而已。这种锅,怎么飞,也落不到他头上。
金元宝是个聪明人。姜晨当日只是有意无意说了些关于铁中棠的一二旧事,关于这本天下第一嫁衣神功的三四缺陷,无论他想到哪一层,他都知道自己不可避免地承了姜晨人情。
生意人,最讲究公平,自然也懂得投桃报李。
湖上一艘船驶过来,一个年轻人自舱中出来,迎风一拜,“公子,幸不辱命。”
姜晨听出是丁枫的声音,运起轻功飞身落上甲板,众人都未听到一丝声响。
任谁都得赞叹一句,好轻功。
丁枫迎他进了船舱,回头之时,见岸边过来一众人,为首的蓝衫公子一直盯着船,心中生疑。
堤岸。林还恩收住马缰,低声问,“依姐姐看,此人是哪方人物?”轻功如此不凡,绝不该寂寂无名才是。
轿中的女子柔柔道,“不知。这般身法,与江湖中任何出名的轻功都不大相像。”
林还恩点了点头,“也罢,先去码头,舅父的人应该到了。”
姜晨才入舱室,借着木窗望去,听到马蹄声渐渐远去,才转过头来。
丁枫望着那个方向,不由皱眉,“公子,可是此人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