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嬴政那般夸赞,胡曦儿立时跪下道谢,嬴政伸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惹得她一阵脸红心跳。
赵姬看两人的互动,不禁面色露出喜色,“哀家原本还怕大王瞧不上哀家为大王挑选的这些女子,如今见大王对曦儿如此中意,哀家也是放心了。”
嬴政抬手,笑道:“母后这是哪里的话,母后精挑细选的人,寡人怎么会看不上,只是寡人近日繁忙,实在没落得空闲。”
“国事再忙,大王也要当心身子。”赵姬道:“曦儿有套穴位之法,能助人缓解疲劳,要不今晚让胡美人替大王解解乏?”
这等私密之事当众说出来,胡曦儿面上立刻羞的通红,嬴政漫不经心应下,却也没排斥。
赵姬的用意很明显,无非就是要他临幸后宫,这么多年嬴政一直备受赵姬和吕不韦的管制,心头对他们送过来的女子甚是排斥,只是如今赵姬这么逼迫,他也不得已要在后宫周旋了。
晚间,嬴政还在批阅奏折时,便有一阵香气传入鼻尖,他一抬头,便见胡美人一身青纱裙,头发半绾,正朝他这边徐徐走近,轻便的纱裙将她的身姿衬托的曼妙,借着透进来的月光,倒是一副上好光景,只是……嬴政心中本无欣赏之意,不由得将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丝丝不耐烦。
胡曦儿踏着轻便的步子缓缓落座在他身边,将一瓷瓶放到案上,面上露出一丝娇羞:“大王,太后娘娘吩咐臣妾来为大王按揉穴位。”
嬴政转头看着她,嘴角一勾,“太后娘娘吩咐你来的?难道你自己就不想替寡人分忧?”
胡曦儿听他这般调笑,不禁面上一红,轻声道:“不……不是的。臣妾……臣妾自然想替大王分忧,只是怕大王会嫌弃臣妾。”
嬴政淡笑,却不顺着她的话再说下去,眼睛随意一瞥便落在桌案上那个小瓷瓶,道:“爱妃拿的这是什么?”
胡曦儿听他这般问,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回大王,这是花瓣酿制的花药,有提神之效,大王可要试试?”
嬴政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略有所思。
今日在赏花会上见到胡曦儿时她眼中只有羞怯,如今不仅穿的花枝招展,说话也大胆了许多,想必来之前赵姬曾对她说过了什么。
嬴政不禁暗叹,赵姬对他的控制欲永远都那么强,哪怕他如今已经长大,她却还是想为他操办好一切,哪怕枕边人,都要亲自为他挑选。
罢了罢了,他倒是要看看她这么费尽心思安排在他身边的人是什么企图?
“爱妃有心了。”
嬴政将视线一收,漫不经心道了一句。那胡美人得到他的应允,立时打起胆子来,伸手便触到他的腰间。
嬴政一惊,抓住她的手,笑道:“爱妃何故如此心急,寡人稍后还有要事,你这般宽衣解带,莫不是爱妃要让寡人担了个庸君之名?”
他虽然带着笑,可是话里却隐隐透着些冷漠讥讽之意,胡美人顿时吓得一惊,立马伏地道:“臣妾不敢,只是这花药需涂抹于全身穴位加以揉按才能发挥出它的效用,故而臣妾方才大胆了些,望大王恕罪。”
嬴政揉了揉额角,道:“不必全身揉按,你随意取些试试,寡人不喜这花香之气,若是沾了全身,寡人怕是明日都不甚舒畅。”
胡曦儿眼神露出一丝失落,沉默半晌,才用布巾沾了些花药在他头部穴位处轻轻按摩。
“大王觉得如何?”
嬴政原本就觉得困乏,被她那么一揉按便觉得脑中确实轻松了许多,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却有些恍惚,只觉得眼前的凌霄殿似乎化作了一片桃林,十里花瓣雨,鼻尖桃花香。
“大王,大王?”
身边有人在唤他,他猛地转头,一时竟忘了身旁还有一人,他似是惊讶,问道:“你是谁?”
女子轻笑,“大王,臣妾是大王的人。大王累了,放心睡下吧。”
放心睡下?嬴政愣了愣,自打他继承了王位,他就没有真正的放心睡过,只要闭上眼睛,他便总能想到他父王归天之前的话,他便睡不安稳。
似是忽然之间清醒,嬴政回神,拂袖而起,躲开快要靠过来的女子,语气淡漠:“爱妃,寡人现下觉得清醒了许多,寡人还有要事,爱妃请回。”
地上的女子脸上尽是失落,她半咬着嘴唇,委屈道:“大王可是不喜欢臣妾?”
“爱妃多虑了。”嬴政叹道:“寡人确实是有要事在身。”
他说罢伸手将胡曦儿从地上拉起来,伸手替她拢了拢滑到肩膀处的外衣,便吩咐了赵高将人送回了寝宫。
等终于将人弄走,他便快速将方才涂抹在太阳穴处的花药清洗了干净,那香味,着实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