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令然诺暂相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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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远珩回来之后,我便急切地问他:“怎么样了?”

他道:“等明日早朝一下,他就将这件事告诉皇帝。”

“明日钱民礼就能洗清冤屈?”

“对,你明日还去吗?”洛远珩突然问我,我点点头,道:“怎么能不去呢?”

他愣了一会,才说:“皇帝亲自审,你确定你能去?”

卫瞿…亲自审。

我开始有些犹豫,若是见到卫瞿,我不确定自己能做出什么事。

就像当日在街上看见他,都不会给他下跪行礼一样。

洛远珩还未等我回答,就替我做了决定:“去吧,你长大了,有些事情,总要自己面对。”

清晨一早,枢密使就差人送了信过来。

洛远珩看完信后,将信递交到我手上,道:“皇帝总算按捺不住了。”

我扫了信上的字,信上说,卫瞿会带兵前往刑部。

“什么意思?”

“知道皇帝为什么要禁足徐汴吗?他想借盐商一事,一石二鸟,将陆家和尚书省这两个威胁给除掉。或许,他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故意让陆阳秋去查这件事,他料定了陆阳秋一定会包庇陆家二太爷。”洛远珩从我手中夺过那一张字条,将它撕成两半,随手丢入一旁的火炉里。

我不解地看着他:“陆家就陆阳秋一个在朝为官的了,而且他手中的兵权已无,卫瞿为什么还要铲除陆家?”

洛远珩又提起了那场宫变,“知道大岳的江山为何那样容易的易主吗?”

“惠帝将大部分兵权都交到了卫瞿手中。”

他摇摇头,道:“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卫瞿有陆阳秋这样一个好帮手。宫中的禁军不给卫瞿开道,任凭卫瞿的兵马在怎么硬闯,都进不了这皇宫的大门。虽说陆阳秋手中现在并无兵权,可皇宫中司职的禁军统领可是他的人啊!禁军一万藏匿宫中,打宫外的十万兵马,很容易。陆阳秋可是陪他一起建立的大济,你说他为什么要铲除陆家?”

原来,真正造成这场宫变的人,不止是卫瞿一个人啊。

“那尚书省呢?若是铲除尚书省,那朝廷岂不是炸开了锅?”我问道。

洛远珩一边帮我系斗篷一边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礼部已经换了人,尚书省其他五部被换,迟早的事。”他抬头看着我,道:“好了,这个时间,早朝已经下,皇帝正在来刑部的路上。”

到刑部大堂时,刑部里早已经来了几个人,其中就有昨日我见到的那个姓石的老人。

石老人见到洛远珩后,冷哼了一声,压低声音有些怒气:“你徒弟没和你说吗?让你别在查,你倒好,把皇帝都给叫来了,你就等着看吧!”

石老人说完后,就坐在了陆阳秋身边。

卫瞿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着红色朝服的官员,那官员朝洛远珩这方向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

“臣等参见皇上。”众臣起身,两手相握,朝卫瞿行礼。

我离得远,并未对卫瞿行礼。

见到卫瞿的那一刻,我产生了一种冲动,想杀了他的冲动。我强行忍下这种冲动,双眼迸发着恨意,看着他。

卫瞿将龙袍一撩,坐到了正位上,那个身着红色朝服的官员则站在他旁边。

“朕听说,私账盐价一事,有了真相?”卫瞿眯眼,扫视了一遍堂下的官员。

堂下无人答话。

卫瞿将视线打向陆阳秋,道:“陆卿,审问武建,武建说了吗?”

“说了,武建说,私账盐价一事,是他自己所为。”陆阳秋将他审出真相说了出来。

洛远珩出声,对陆阳秋所说真相产生了质疑:“陆大人,武建是你一人所审,这真相会是真相吗?”

陆阳秋一听,怒了:“洛远珩,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隐瞒真相?!”

“我只是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并未说陆大人您隐瞒真相。”

“信口雌黄!”陆阳秋指着洛远珩。

“我有没有信口雌黄,陆大人心里想必清楚的很。”

“行了!”卫瞿对他二人的争执产生了厌烦:“既然你对陆卿的所说不信,那不如再审一次?”他看向身边的官员,问:“谢卿,你觉得如何?”

那人点头,道:“若是柱国所说无误,那臣便让洛远珩给柱国道歉。”

卫瞿正了正身,道:“关息,把钱民礼和武建带上来!”

关息从堂下站起来,走到了大堂门口,对一个狱卒道:“把他们带上来,顺便派个人,将郭大人给请过来,就说…皇上请他过来的。”

狱卒听后,叫了身边两个狱卒,离开了大堂。

钱民礼和武建很容易就被人带来了。

武建身上没一个好处,都是鲜红的伤疤,他头发乱蓬蓬的,上面还沾着草,而钱民礼倒不一样,即便是从牢里出来,身上还一副干净的样子。

卫瞿见到武建后,吩咐道:“来人,去把郭常逊叫过来。”

关息站起来,道:“皇上,臣已经派人去请了郭大人。”

等郭常逊到了以后,这案开始审起来。

郭常逊看到自己的外甥时,眼神之中,满是嫌弃,指着他骂道:“你看看你干的这点好事,真给你娘丢脸!”

他骂完以后,这才向卫瞿行礼,卫瞿并未应了他的礼,直接让他坐在了关息的旁边。

我看了看陆阳秋,陆阳秋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武建的到来,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既然该来的人都来了,那皇上赶紧审吧!”石老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催促道。

卫瞿冷眼看着台下的武建,道:“武建,朕问你,怂恿盐商涨价一事,是你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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