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正在纳鞋底的中年妇女又开口说了起来:
“老佟家那个女儿小时候就是一脸的狐媚子相,老人们常说女孩子长得太好看就是祸水。果不其然,没几年她被人糟蹋的事就发生了,除此之外她还克死了最疼她的奶奶,她父母的离婚也是她克的。”
“你说说她自己不详也就罢了,既然去大城市享福去了就不要再祸害别人了,可是非得把她自己的诅咒留给村子里。唉,她离开以后又有几个小姑娘被糟蹋了。”她指了指巷口有大槐树的那家,“这不老李家的姑娘前几个月在玉米地被糟蹋了,唉,说来也是造孽啊,才几岁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几个女的说着说着越发感慨了起来,但是最终还是在抱怨是佟瑾瑜。
“当初就该把佟瑾瑜那个小妖精架在火堆里烧死,不然村子里也不会有这么多被糟蹋的孩子了,最可怜的是我那侄女,还那么小就……”
一直没说话的那个穿对襟枣红色外套的女人说着说着哭了起来,边哭还边骂着佟瑾瑜,“这个妖孽、煞星、你说说死的怎么不是她呢?”
“这个李翠儿就是老李家姑娘的姑姑,所以记者你可别见怪啊。”红底黑花外套的女人看李翠儿越哭越凶,这才对瑾瑜解释道。
“婶子,我哪会见怪,李婶的这种心情我能理解。”瑾瑜表现的就和所有识大体大度的人一样,表情里充满了同情,甚至还在眼角挤出了几点眼泪。
瑾瑜与那几个凄凄切切的女人又坐了一会儿才离开那里。
彩荷婶子将西边的厢房收拾出来一间让瑾瑜住,瑾瑜进来的时候李彩荷已经将屋子收拾完了,正在换新的床单被套。
“婶子,你给我讲讲十多年前佟瑾瑜的事吧。”瑾瑜将正在铺床的李彩荷的手拉住。
李彩荷顺势坐在她旁边,又将卷起来的袖子放下来才开口:
“这老佟家的女儿长得确实是好看,村里人都说她长得就是煞星的脸终会弄得他们家家破人亡,但是我反而觉得那姑娘是挺温顺的一个孩子。”
“她们家出事的那一年我和我老公都在城里打工,具体怎么样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可是咱在城里待过,毕竟接触过文明社会,知道村子里的人说她克死奶奶、弄得父母离婚并不是命数不好。唉,要我说啊只要抓住那糟蹋小姑娘的坏家伙,也就真相大白了。”
“婶子,那这几年被糟蹋的小姑娘都还在村子里吗?”
“不在啦,要么去城里投奔了亲戚,要么被父母带走不知道去了哪。”
瑾瑜当下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方向。
晚上瑾瑜躺在床上将今天所有的人说的话都细细想了一遍,至少可以确定当年的那个凶手还在村子里,否则就不会有后面那些受害者了。
“既然你们这么迷信,那我也不介意用鬼魂来和你们玩玩了。”瑾瑜脸上露出了凌厉的光芒,因为一个计划已经在她心中成熟了。
第二天张叔本来要返回镇上,但是李彩荷家的一头猪不知怎么跑了,张叔和李彩荷一家一大早就出去找猪去了。
瑾瑜看着现在已经空了的猪圈,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彩荷婶子这一次就对不住你了。”
昨天晚上瑾瑜趁大家睡熟的时候,偷偷跑到猪圈那里,用包里的指甲锉把猪圈门口系着的绳子挫的只有细细一条。
早上猪饿了一定会不停地拱门,那细细的一条哪能坚持多久,所以李彩荷早上出去喂猪的时候,就看见自己家的猪一溜烟的跑向了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