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彧无奈,只好挂着个拖油瓶走进厨房。
“你不是不想见我吗?”他又问。
“我太丑了,状态也不好。”陆寅柯声音小得如蚊子哼,“我还骂了你家人。”
“嗯,我差点就给你一拳。”杜彧给电饭煲插上插头,“你知道我很讨厌这个词的。”
“我错了,对不起,我以后一定把它列进违禁词汇里。”陆寅柯像只树袋熊一样抱着杜彧,好像那是他最后一片港湾,“我真错了。”
杜彧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你向我撒娇装可怜就有用了吗?说的话怎么能这么难听,以后给我改掉。”
陆寅柯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好,全听宝贝的,但你要寸步不离地监督我,我才能改掉。”
杜彧懒得再跟他贫嘴,只是把解酒茶放到了桌上。
“说说吧,今天,怎么回事。”
“说什么?”陆寅柯跟着他坐下,却突然缩了缩脖子,“好吧,我确实没睡。”
杜彧点头:“糟践自己的原因呢?”
“原因?这还要原因吗?因为想,就做了。”他顿了顿,“行行行,我认真回答,但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大概就是心烦吧。”
“跟你爸有关?”
“有关……有关吗?我也说不上来。”他拽过杜彧的手心按在脸上,“即使真的有关,时间也太久了,什么都无法改变,只是单纯的烦心罢了。”
“其实硬要说的话,昨晚我想你的时间才是最多的,但我不想找你,也不想跟你说话,只是想想就好,因为觉得累。”
“很累,可以随便找一处躺着,永远睡下去也无所谓的累。”
“我什么都懒得做,也不想思考,所以用酒精和尼古丁麻痹了大脑,竟然觉得这么随便活活也还行。”
“听着别人的安排,行尸走肉般徘徊在真实里,也不用费脑子,干就行了,简单无聊。”
“对我来说,这个世界没什么意思,人跟机器其实是一样的。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知道怎么做不出错,卑微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