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就好。”姬幽冷声,“皇兄归来,大理寺刑部都查院三司严审,三年来皇兄周边饮食来往查了个清楚,身边亲卫都没有放过,所谓由来直指犬戎。大皇兄怕也是有所察觉才会遣子悦往犬戎出兵,这次子悦所俘犬戎贵族或许就有牵涉其中之人,待犬戎人到达京都,彼时皇兄的仇就能尽报。”
姬矩看着姬幽言尽,眼底神色变换,终吐声:“但愿如二皇兄所望。”
姬矩走了。
二皇子看着姬矩的背影,脸上阴鸷掠过。
赵拙言能悄无声息的离开京都,若非没有老三的帮忙,他可不信。
只是没想到再知道赵拙言的消息,是他在韩国,更甚帮了真正的韩国大皇子回国。
韩国的大皇子是慕子悦身边的书童。
所以赵拙言没有投靠老三,而是去找了慕子悦,也知道一个曾背叛了皇子的下人不容再信任,索性从此离了皓镧,奔向他国。
真,奸诈之徒。
好在他也早有防备,当初他和犬戎人的一些耳目是赵拙言安排的,待赵拙言离开,他就断了和那些耳目的联系。这次三司彻查,朝中也未免有人会怀疑到他身上,但丝毫没有波及及身。
正是老三所说,即便怀疑又有何用?
没有证据,一切怀疑就只是云烟。
现在对他来说要紧的是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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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侯府,兵器房。
西川侯立在门口摇头叹息。
曾经慕子悦见过的西川侯最为富丽堂皇,最为珍视的兵器房此刻凌乱无比,墙上架子上桌上摆着的兵刃不是歪七扭八就是摊在地上,兵器房正中空地上西川侯世子董昭头发凌乱面腮带须眼睛通红,手中摩挲着兵器正在擦拭。
不同的兵器需不同保养,若有一丝不对,兵器寿命受损,原本的锋利也会大打折扣。
“外面的消息听说了?”西川侯道。
董昭擦拭的动作不停,恍若未闻。
西川侯自顾道:“东陵伯世子如今已经是安远将军,上轻车都尉,差一点儿就赶上他家的老子了。”
“当初我儿远征归来,那小子还只是个在皓镧书院读书的小子。”
“唉,我儿委屈了。”
“……”
“是我没有护好殿下。”董昭道,擦拭的力气越发的大,手指头被剑锋划过,隐见血痕。
西川侯心疼。
若是战场之上流血不过尔尔,可这小子是自己折磨自己。
“为父知道你难过,可你自责了这些日子你也该够了。”
“三司严查大皇子殿下死因,除却大皇子中毒,伤势也确是难以承继,三司查出的结果与犬戎有关,这次那小子从犬戎带回来几十的犬戎官员贵勋,说不得入京之后有所得。”西川侯道。
擦拭的声音消失,董昭终于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