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军的装备加强过后,除军属装甲旅和炮兵旅之外,每个师还有一个装甲团和一个炮兵团,各师拥有的车辆也可运载一个团的步兵,机动和攻击能力都很强,因此日军在沿途以大队或中队部署的守备兵力根本无法抵挡住其进攻。
安州距平壤只有七十公里距离,五十七军沿途消灭了三千多日军之后,于八月三日下午十七点就推进到了距平壤仅有三公里之处。
平壤原来驻扎有日军一个师团部、一个旅团和一个警备大队的兵力,但其中一个步兵联队和一个炮兵联队已经被调到了开城以北进行防御,此时在平壤的兵力还不到七千,其中可作战人员只有五千余,重火力不过十几门野炮和十几门步兵炮而已,以这点兵力和装备,要想抵抗住五十七军两个师三万多兵力、两百多辆坦克装甲车和两百多门大炮的进攻,那是绝不可能的。
不过平壤的日军还是决心负隅顽抗,在安州失陷后就紧急动员了数万的朝鲜人,两天之内就在平壤构筑起了大量的街垒,试图在平壤与中国军队展开巷战。
另外,日本关东军还急调在德川和清津的两个师团南下夺回安州。
如果是在国内打巷战,中国军队多少还要顾及一下百姓的伤亡和尽力保存城市建筑,但在朝鲜就不用考虑那么多了,尤其是这些年有大量的朝鲜人加入了日军,在中国东北和内地坏事做尽,残暴程度甚至超过日军,因此中国军队不需要对他们有任何的怜悯。
八月四日,四航司和美国十四航空队出动了六十多架重型轰炸机,对平壤市区的南部进行了密集轰炸,将这片区域基本夷为了废墟,同时五十七军的炮兵也向市区其他地方进行了猛烈的炮击,持续的轰炸和炮击至少消灭了日军半数兵力。
见中国军队根本就没有进行巷战的打算,而是要凭借火力优势来解决战斗,平壤的残余日军便在当晚弃城向南而逃。
五十七军的装甲部队撵着日军的屁股随后开进了平壤。
在汉城,盟军也是如法炮制,从七月三十一日起,就以远程轰炸机和舰载机对汉城市区进行了连续几天的分区域集中轰炸,然后以装甲和步兵对被轰炸区域进行一步步的蚕食。
眼见只能再承受一次轰炸,八月四日晚上二十二点,汉城走投无路的最后三千多日军向中国军队发动了集体自杀性攻击。
早有戒备的中国军队则以密集的近距离火力死死封住了日军的攻击线路,并以炮火对日军后方实行了覆盖射击,战至后半夜两点多,汉城的枪炮声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天亮之后,中国军队小心翼翼的开始打扫战场,陆续又击毙了数百日军,在上午九点三十分肃清了汉城的全部残敌。
安州、平壤、汉城在五天之内全部被中国军队攻占,使日军失去了在朝鲜半岛进行防御的主要支撑点,关东军刚刚制定的防御和反击计划还没来得及开始实施便宣告了破产。
攻占了汉城之后,七战区随即以两个师对朝鲜南部日军展开清剿,其余部队则向北出动,准备对汉城与平壤之间的日军实施南北夹击。
在辽东战场,新一军与四十九军和五十一军密切配合,已将辽东半岛的日军全部消灭。之后新一军立即回师北上,于八月八日攻占鞍山并迫近了辽阳,而五十一军则从庄河出动,顺着沿海公路直逼安东(丹东)。
在锦州方面,整训量较小的四十一集团军,已于七月下旬开始沿北宁线向辽中方向攻击,在七月底占领台安,于八月上旬兵临辽中城下。
到目前为止,谢昌云所要求的东北和朝鲜的战役节点已经全部达到,在朝鲜半岛还提前了近十二天,这让谢昌云感到非常满意,于是自己掏出了三百万,加上广东省的两百万和国民政府的两百万,一并拨给了五战区和七战区,用作对官兵的阶段性胜利的奖励。
同时,谢昌云压上了几乎全部的远程和中程轰炸机,对东北地区的战略目标展开了更大规模的轰炸,包括使用了石墨炸弹以破坏东北的电力设施。
由于盟军启用了冲绳的两个机场,对日本本土的轰炸规模越来越大,最多时一天竟出动了一千多架次b-29和b-17,并且频繁使用石墨炸弹和燃烧弹,致使日本的工业生产能力急剧衰退,飞机和重武器的制造几乎全部停止,一些子弹和炮弹的生产线甚至只能依靠发电机的供电来运转。
但是由于日本在中国东北有相对完备的军事工业体系,除了飞机、105mm以上大口径火炮和装甲战车之外,其余的武器装备基本都能够生产,所以谢昌云必须在对东北发动全面进攻之前,将日军东北的军工体系全部摧毁,,以最大程度的削弱关东军的战斗力。
就在这时,苏联驻华大使潘友新向中国政府递交了苏联政府的照会,要求中国方面解释占领旅顺港和进入朝鲜半岛的意图。
“意图?打日本就是意图,有什么好解释的?”谢昌云接到了王宠惠的电话后直截了当道。
王宠惠道:“昌云,潘友新还提出了请我们注意苏联在辽东的特殊权益。”
谢昌云道:“叫他们找日本人要权益去。在中国的土地上,任何外国都没有特殊权益。”
王宠惠道:“这个话我们要说的,但是还不能够解释军事上的意图。”
谢昌云道:“可以告诉他们,我们进攻朝鲜,一是应韩国临时政府的请求,二是根据太平洋盟军的统一部署,目的是为了彻底切断日本获得外部资源的最后途径,同时也是为盟军明年下半年对日本登陆创造条件。”
王宠惠道:“难道我们不准备先夺取东北?”
谢昌云道:“关东军最近增招了三十万在乡军人和青壮年入伍,兵力接近百万,哪里是那么好打的?没有大半年充足的准备根本不行,我希望王外长能够让苏联人也这样认为。”
王宠惠道:“那好,我就按你说的答复潘友新。不过昌云你要跟我说个实话,对东北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王宠惠对谢昌云的民族骨气十分的了解,他不相信谢昌云会把光复东北的时间拖到明天下半年。
谢昌云道:“能快则快。”
听谢昌云干脆果断的这四个字,王宠惠就大概有底了。
明白了谢昌云是想给苏联人摆一个迷魂阵,对潘友新那里王宠惠就知道怎么应付了。
这期间还发生了另外一个重要事情。
八月五日,《中央日报》、《广东日报》、《大公报》、《江西日报》等报纸同时刊登了何欣怡的题为《中国民主之路展望》的对蒋介石和谢昌云的长篇采访报道,一时洛阳纸贵,在中国各阶层引起了广泛的热议,数不清的评论和读后感雪片似的飞往了报纸和广播电台,许多著名人士纷纷发表讲话,各党派团体也都立刻召集了会议进行研究,局部甚至还出现了拥护推进民主的游行活动。
当然,各方发出的声音并不一致,也有不少国民党人士出面指责谢昌云是立论荒谬、不切实际、如此将会把中国的政治引入歧途。
再严重一些的话就没人再敢说了,毕竟谢昌云的威望、实力和巨大功绩摆在那里,任何对他的过分攻击都会遭致大多数人的唾骂。
八月七日,广东、江西、广西、川南行政区、陕甘宁特区的四十多名参政员,以电报形式联名向国民参政会常务会议提出了重新推举参政员的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