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
前排一位山羊须的大臣持笏板站了出来,还未说话,自己就先跪了下来,道,“陛下,流言蜚语如星星之火,但凡有人的地方,就会燎原,就算抓到了幕后煽风点火的人,但是流言已经传遍了,扑是扑不灭的。而如今京城之中谣言嚣张,皆是因立后一事而起。若是想平息流言,很简单,陛下只需尽早立后,自可让那些小人无话可说。”
“那岂不是正遂了你们这些老东西的心意?”祁帝拍桌而起,冷笑,“历来只听说过国不可一日无君,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国不可一日无后的,后宫凤位一日都空不得的,那是昏君!”
“……”
说得好像他现在就不是昏君了似的。
站在人群之间的顾伯爷暗自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长平伯,朕视你为自家兄弟,此事,你来评评理!”
顾伯爷猝不及防被点了名,心下一惊,差点以为自己是下意识地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咳,”他轻咳了一声,视线落在自己朝服下的鞋尖,“这立后之事的确有些……不太妥当,但单大人说得也不无道理,嘴长在百姓身上,谣言就算压得住一时,可暗地里难免还会有小人借题发挥。”
与其在这里弄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做些真正有用的事。若是大祁子民安居乐业,心里自然就能明白是非,那些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做得不好还不让人说,那是心里有鬼,可若是做得好了,却还有人嚼舌根,就是那些人居心不良了。
不过这些话顾伯爷是不想说的。
毕竟说了这龙椅上的“自家兄弟”也不会听,听了还会觉得不安,要将他赶尽杀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