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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1)(2 / 2)

报答您与大人的抚育之恩,萧婉吟屈膝跪下,难道只可以顺从吗?接受安排,你们所认为的为我好不过是重复一个又一个一成不变的生活,母亲,我只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我有错吗?我不能决定我的姓氏也不能决定出身,所以最后连夫君是谁我都不能决定是吗?那这样人生意义是什么?

砰!房门大开,萧至崇拉沉着一张冷俊的脸,与其父年轻时一模一样,你难道不知道现在萧家的处境吗?

萧婉吟回过头,我若不知道,那父亲又是如何从大狱里出来的?

萧至崇攥着袖口,我知道你与上官婉儿交好,我告诉你,礼部没有王瑾晨的名字,就在几月前狄仁杰巡查江南办了一件大案,拆毁了千余座淫祠,而他就是牵扯出淫祠的受害之人。

受害?萧婉吟突然紧张起。

有妇人迷信术士,以为他是灾星,遂雇人行凶,他摔废了腿,没了明年入考的资格,能不能好还不一定,就算好了,器重他的越州刺史李轻舟也已被调入神都。萧至崇冷冷道。

阿兄的意思,是觉得她的解元是靠关系得来的?

萧至崇一副并不知道实情的样子,眼里淡漠的似并不在乎一个庶子的存亡,难道不是?

七娘,崔氏走上前,你为了一个外姓男子,连手足之情都不要了吗,那个庶子有什么好,幼时就极会献殷勤,如今定也是贪慕虚荣之人。

萧婉吟后退着颤笑,因为你们不喜欢,所以就可以肆意贬低,可若是你们喜欢的呢,即便他一无是处,你们也可以违背良心去称赞。

元符是哪种人吗?萧至崇盯着妹妹质问道:我是你亲哥哥,自然不会做害你的事

家宅和睦原来是建立在顺从与屈服之上,但凡自己有任何抵抗,便会遭来强硬的压迫,萧婉吟想着世家儿女的命,用自由换来的锦衣玉食不过如此而已,那就请哥哥不要逼我,否则,萧婉吟拔出发髻上的金簪抵在颈间,红着眼眶决然道:就把我的尸体抬去李家吧。三千青丝从头上散下,几根金簪顺着滑落掉到木地板上咚,哒清脆嘹亮。

你萧至崇上前一步。

别过来。

别崔氏吓得连忙拦住儿子,旋即转身泪眼婆娑的劝道:千万不要做傻事,我们不逼你就是。望着尽乎被逼疯的幼女,崔氏心急如焚。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萧至崇挑起眉头问道。

萧婉吟瞪着突然变得冷漠的兄长,我要回山东,我要回沂州。

你想走,凭你的功夫这个院里没有人能拦得住你,可是现在父亲病重,你真的要走?萧至崇眯起双眼。

哐当~金簪从手中滑落,萧婉吟扑倒在地。

萧至崇望着妹妹突然生出一丝心疼,旋即走上前蹲下身劝道:你何苦要这样作践自己呢?

擦拭泪眼的手被萧婉吟一掌打开,阿兄知道我为何会学医么?

萧至崇征在原地,旋即撑着膝盖站起,我知道你只喜欢骑射,琴棋书画尚且厌恶,却能耐着性子跟随医者学岐黄之术着实是震惊到了我,御史中丞李昭德替其子的提亲我代父亲回绝了,只是他今日提着双雁入门,恐怕消息已经传出去了,这样一来,我们与李家多年的情义,恐怕也只剩表面未有撕破了。

他一向自视清高,阿兄以为他是真心与父亲结交的吗?

萧至崇不做回答,而是盯着妹妹质问道:你回沂州,是不是想要去见他?同时又想不明白,你们中间隔了近十年,你连他现在的为人都摸不清楚,为何执念这样深?

作者有话要说:是否执念下章解答~

第26章 再相会

执念?萧若兰踏入房中,语气里充满了鄙夷与不屑,长兄真的了解自己的嫡亲妹妹吗?

萧至崇见人阴魂不散,皱起眉头不悦道:与你何干?

与其说是执念,其实只是你们逼迫的太紧,萧若兰走上前,冷冷的盯着长兄萧至崇,如果不是你们一步步相逼,七娘会坚定不移的选择王家庶子吗,即便当时生有情分,可隔了十余年还能剩下多少,风光的代价就是妥协,家族里的荣耀是用所有人的自由换取的,之前的吴国公也好还是御史中丞李昭德,皆因他们是天后所以亲近信赖的肱骨之臣,你们拒绝越王与琅琊王,实只是因为恐结交宗室引来祸患,你们可曾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可曾真的有一丝是替儿女姊妹所想?自私难道只是你们的特权?

萧至崇这才回忆起,先前与吴国公之定亲十分顺利,到后面萧婉吟才渐渐开始有了反声与不愿,七娘

萧若兰转身扶起妹妹,替其不值道:你也是真傻,明知道这个家里有些什么样的人,偏要一直忍着,身处在泥潭里,你越挣扎便会陷得越深,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萧婉吟推开依靠,撑着爬起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走到画像前将刀架上的横刀拔出。

你要做什么?萧至崇下意识的挡在了母亲身前,家中持刃,你疯了?

萧婉吟握着横刀垂下,刀身转动时折射出的光刺向萧至崇的双眸。

今日阿兄若拦我,便是杀,我也要杀出去!

萧宅的吵闹在马儿的一声嘶鸣后重归安静,崔氏怕极了女儿做傻事便苦苦哀求长子,这才得以放行萧婉吟出家门。

萧若兰若当家主母一般的做派端坐在廊道旁的石凳上,拂了拂衣袖旋即抬头望着眼前这个惺惺作态的长兄,王家那事,和兄长有关吧?

正在恼火中的萧至崇突然一怔,你说什么?

王家的四郎,我的前未婚夫,如今躺在榻上不能下地的功劳,是阿兄做的吧?

萧至崇皱起眉头,一派胡言,他摔伤了与我何干?

萧若兰笑道:哟,阿兄还知道他摔伤了呢,是打探过,还是一早就知道呢?

你休要胡言,萧至崇甩袖道,不过一个庶子而已,值得我动手?

萧若兰收起脸上的笑容,阿兄为了自己的前程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

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若兰半眯起深邃的双眸,父亲病重,阿兄害怕父亲会将七娘耽误了,更害怕因此耽误自己的前程,朝廷有消息说要让御史中丞李昭德做宰相,所以你才这样迫不及待。

萧至崇上前一把掐住其喉咙,萧若兰,你只是我们萧家一个贱婢所生的庶女,你若不安分守己,别怪我一点兄妹情分都不留。

一匹快马从洛阳城上东门驶出,马上的人身穿轻便的缺跨袍,男子着装而身形像极女子,头上又戴着遮掩容貌的围帽,驾!

垂拱四年十二月,朝中陆陆续续有大臣因越王李贞之乱而连坐下狱,左肃政大夫、同平章事骞味道受御史台检举引罪入狱,以越王同谋罪与其子伏诛,宰相伏诛的消息一出,使得朝野上下陷入恐慌之中,反武的声音逐渐减少。

少府监萧安介因惧怕而多次让其子代为上书请老,获允后以少府监、正议大夫致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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