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她歇斯底里地喊着,“不可能!烟仪不可能毒害安婕妤,更不可能畏罪自杀!她不是那样的人,她不是那样的人……”
这一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楚玉惜只觉得自己跌入了一座无尽的深渊。她努力探索着出路,却是如何都走不出。
直到过了半晌,这情绪才算是得以稍事平静后,她眼里的泪才渐渐收住,双眼已然红肿。
小柒出去为她打了盆热水,想要为她敷敷眼睛,却被她冷冷拒绝。
她定定地瞧着小圆子,死死咬着呀,一字一句道:“去把姜太医叫来,不要惊动了旁人,就说我身子不适让他来给我瞧瞧。”
小圆子领命退下,空气宛若凝滞一般。楚玉惜难掩心中的悲痛之情,愣是再度哭出声来。
“娘娘,还是洗把脸吧,不然等会怎么面见姜太医?”
楚玉惜心如死灰一般,又讥讽一般笑了两声,“怎么,烟仪没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还不配为她哭上一场吗?”
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楚玉惜也不着急擦,只觉得双眼皮分外沉重,想要合上却还是努力睁着。她将双目睁得大大的,两只垂在身侧的手已然紧握成拳,她一定要抓出那个戕害何烟仪的贱人。
姜清进来先是为这犹如死寂一般的气氛所震慑到,继而便被满面泪痕、面色苍白的楚玉惜给吓了一跳。待缓过神来之时,又上前向她行了礼,“微臣叩见瑜贵嫔。”
楚玉惜半会没有回应,小柒将他请了起来。
只听楚玉惜言语微颤道:“安婕妤的胎,是你给看着?”
“回瑜贵嫔,正是微臣。”
“你且同本宫说说,那日的芍药花饼里究竟有什么?”
“不瞒瑜贵嫔,那日安婕妤所食的芍药花饼里有微量的紫藤花种子。若是常人服食可能并不会出现什么异样,最多腹泻。可因着安婕妤怀有身孕,体质敏感,反应便大了些。”
紫藤花种子……那日沈婕妤宫里送来的玫瑰酥里头也有紫藤花种子,量又大。
又是魏依依!
楚玉惜紧紧用手攒住檀木案桌一角,竟连手指甲嵌进去而被划伤,她都毫无痛觉。
姜清见状正要提醒,却见楚玉惜如释重负一般地缓缓松了手,“我无妨,不用包扎……烟仪的尸体,你可看了?”
姜清摇头,而后又道:“当时唐太医去看了一眼,确定人已没了气。据他所说,何美人的状态如溺水的情况相差无异,也并未有中毒的迹象。”
姜清说着说着话声愈低,“由此,他们便推测何美人是自杀。”
楚玉惜气不打一处来。倘或古代能有指纹能有dna能有尸检。这凶手怕是早已她揪出来了。只可惜,这事只能由她自己来慢慢查。
“烟仪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她一向安守本分,从不会去招惹别人,一定是受人陷害。”
楚玉惜朝姜清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可姜清却一脸担心地看着她那还在渗血的手指,“娘娘这手确定不需要处理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