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如菁听到她说“打压小姐”等字眼,不禁皱着眉头,想来想去,也想不起自己何时打压过燕含蕊来。
她从未见过这般放肆无状,嚣张跋扈的侍婢,也不管许多,一把推开横在跟前的侍婢,过来扶起那地上的小婢,将物件悉数还给她,柔声道:“这些个,你收好了,可别再被搜刮了去。既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念想,那是用命也要守护的。”
陶如菁因着想到了自己已故的母亲,心头对那小婢子更为同情,同时也更憎恶眼前的三个侍婢。
就在这时,又见一人从一处假山石后闪出身来,那三个侍婢见了,都喊道:“影心姐姐。”
那个叫做影心的侍婢,年纪稍长了些,脸上的气焰也更为冷冽,众人喊她,她并不搭理,直接冲着陶如菁跟前走去,两人直着身子,就这么对视着。
“怎么,又来一个?”陶如菁看着她,面色淡然,却不疾不徐。
影心咬咬牙,道:“你果真不自量力,今日,我就当为我家小姐出一口恶气。”
陶如菁听说,冷笑一声,道:“你家小姐,既视我为友,我今日过府也正是受她之邀,你区区一个侍婢,竟然胆大包天,想要对着你家主人的客人动手,这话我可真是破天荒头次听说。”
影心听了,冷笑一声,道:“我今日就教训了你,还让你有口难言的。”说完,又忍不住似的干笑了两声,道:“此小姐非彼小姐,我们那头的小姐是什么身份,说出来只怕要吓死你,我今儿就算教训了你,只要我说出她来,也保准你只会夹着尾巴逃跑。”
陶如菁听着一说,猛然想到什么,皱眉道:“哦,此话怎讲,愿闻其详。”
影心见她动容了,便道:“告诉你也无妨,我们那头的小姐,身份可是尊贵得很呢。就算是相较于宫中的公主,只怕是也相差无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说完这里,影心又往陶如菁跟前凑了凑,一字一顿道:“毕竟,她的爹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梁念波?”陶如菁恍然大悟:“我就说呢,这燕家的小姐,再怎么着,也不能放恶犬咬人,原来是丞相府梁小姐的人。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尔等也是过来做客的,何来的立场,竟然要喧宾夺主帮着教训燕家从边境带来的下人。我看你这手,伸得有够长啊。”
影心原本以为,陶如菁只要听到梁念波的名号,一定会惊慌失色,赶忙撂下不管,不想她听了,不但面无惧色,反而直呼主子的名讳,出言无礼,各种挑衅,不禁也有了些吃惊。
“大胆,小姐的名讳,岂容你下等人呼喊。”说着,撸起袖管,道:“你一个小小郡守府家的小姐,有何资格在这里教训我?”说着,就要扬手去打。
陶如菁一把捉住打过来的手,两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影心被陶如菁抓了手,想要抽回,却被缠住,一时两人推搡起来。
陶如菁双眼如炬,盯着影心,正想要说话,不想话未出口,倒却先听到了燕含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