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召见大臣几次商讨都没有一个结果,往往能看见金銮殿灯火通明,天亮众人离去,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麻木的神采。
不知何时,大家都已经麻木不仁,对于国家的未来也好,走向也罢,连多余的思考都不愿意,得过且过的过每一天,就像是把脑袋伸进土地里的鸵鸟,不听不看不闻便什么都不知。
这些人都是管理着南楚的官员,而充满热血的年轻人总在茶楼楚馆不断的想着挽救国家的政策,都很稚嫩,不会有人采用,他们好像是乐此不疲地想着报效国家的办法。
所以放眼长安城,最热闹的有两处,第一处是白日里的茶馆,青年们总在寻找着志趣相同的人。
第二处便是这秦淮河上,夜市繁华,千灯万火映照碧云,高楼内外到处可见浓妆艳抹的女子,那些寻欢作乐的游客纷纷而来,络绎不绝。
如今的天下纷乱不已,再也不像以往的太平盛世那样,只有这里依然是笙歌一片,通宵不散。
今日很热闹,楼里的花魁拍卖初夜,引得好多富商官员一掷千金,价格节节攀升,已经达到了三千万两的地步。
这些钱,是一个地区一年的税收。老鸨的嗓子都在发抖,极其尖锐,这是她往出卖姑娘价格最高的一笔。
价格达到了这种夸张的地步,已经是无人再去加价,但大家都很好奇的看一下那个富商。
富商是个中年男人,偏老,穿着浅灰色的衣裳,干干净净,面上挂着笑,向周围人致意。
老鸨拉着花魁到人面前行礼:“爷,还请您上楼怜惜。”
男人伸手抚摸了一下花魁的肩膀,眼底是满满的,喜欢牵着人的手,便上了二楼。
姑娘们不断地撒着红丝绸,扔着铜板,倒着酒水,弹着奏乐,将气氛饮宴推到了高潮。
早就已经收拾好的干净房间,里面都是催情香料的味道。
男人和花魁进去,老鸨关好了门,脚步轻快的离开。
房间里还有一人,那是个青年人,无辜眼,肌眼底一颗痣。
男人上前一步行了一礼:“老于见过主子,已经找到了刺杀皇帝的人选。此人武力高强,来路不明,查不到踪迹疑,是北端之人。”
白不厌脑袋微微一歪:“你怎么知道他是北端人。”
北端人身形更高大一些,但南楚也有高大的青年,从外形上来说,并不容易分辨。
老于道:“琅琊郡有人张贴告示,寻找一男子。因为是王大公子张贴的告示,所以属下格外留心,还拿了一张画卷。”他将画卷拿了出来,递了上去。
画卷上画着郭赵的容貌,栩栩如生,下面标注此人来自北端,一经发现不可善动,要通报官府。
白不厌看着画卷,有些意外:“是他?”
老于疑惑:“您认识?”
白不厌心底闪过千般万般的思绪,忽然笑了起来:“将此人好好招待,不要惊动他,不要阻止他的行为,也不要让他去刺杀南楚皇帝。”
老于的计划都被打乱,只好请示:“那接下来该如何做?”
“我记得楼里有几个不安分的吧,好像和南楚官方有些联系,你这样做……”
“是。”老于一一记下,心里惊叹不已。
白不厌又吩咐:“你这样大张旗鼓已经引起了许多人窥视,尽快离开吧。”
老于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主子为何让我这般来送钱?”
“我需要一些过明路的钱。”白不厌的指尖轻轻地敲打着膝盖,“你待会儿出去的时候告诉老板,随便找个什么借口送到王府别院。反正大家都以为,幕后的东家是王子异。”
白不厌打着王子异的名义出去干了很多混账事,开青楼只是其中一件而已,王子异虽然讨厌,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是。”老于退下。
花魁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白不厌,她自认美艳娇柔,试图慢慢靠近往人身上依偎。
“靠在我身上的皮肉,我会给你剥下去。”白不厌微笑着说。
花魁一个哆嗦,立马让开了位置。
白不厌起身,端详着那张美艳的脸蛋:“你很不专业,让我不放心。”
花魁膝盖一软跪在地上:“请大人您放心,我就是刚才糊涂了,我是楼里第一名的杀手。”
“装娼妓,别真当了。”白不厌提醒了一句径直离开,他的心情很好,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这个男人。
一别多年,郭赵就像是个来去匆匆的影子。
有时候白不厌悔疑惑,他真的存在吗?
他存在,神秘,无法捕捉到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