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这一闹,变相坐实了齐湮国运确实与她的命相牵连。
只要杀了她,齐湮不怕灭不了。
这是无良国主的心思。
他要以一战雪耻前辱,换回民心。
这十四年来,他对外宣称的是要休兵养民,可实际上他就是在暗暗存储势力,做出一蹶不起的样子,迷惑其余四国人。
她这样做,太危险了。
可这小丫头却是笑了笑,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这不是还有你吗?”
她有什么好怕的?
正愁萧芜暝没个发兵的名头呢。
“你呀。”少年无奈地浅笑,修长的手指抵了抵她的额头,眸色却还是深沉的紧。
最重要的问题,被她模棱两可带了过去。
她究竟是如何猜得齐湮会有祸事,且时间掐的十分的准。
萧芜暝不知为何,心中起了个猜测。
“你老实回答我,在齐湮有没有安排人?”
一连二的祸事,都与她装病配合的十分的巧,唯一可以做到的,只有齐湮有人在配合她行事。
筎果乖巧地摇头,“没有,许是巧合吧。”
除了巧合,也没有别的更好的解释了。
她鼓起了腮帮子,“我倒是想齐湮有个人能与我互通消息的。”
“想要吗?”少年低低的笑道:“我给你安排一个。”
筎果却摇了摇头,“不要费事了,我也没打算回齐湮。”
萧芜暝挑眉,又听到她顺势说道:“所以,你要不要跟我换个心愿?”
不要他派细作去齐湮,只要他娶自己。
少年却是摇头,毫不给她面子,筎果一见他拒绝,方才还有笑意的小脸即可就沉了下去。
“我要你以齐湮公主的身份出嫁,才不要这质女之名。”
萧芜暝虽是敛着眸光,眸底却是有暗色浮动,教人止不住的心悸。
以质女之名嫁人,她这一世都要被人奚落,在北戎人面前,永远要低人一等。
质女是贱嫁,公主金枝玉叶,却是高嫁入门。
虽是同一个人,可谁让世人只看肤浅的名头。
筎果向来知道他用心良苦,时时为她想周到,可她便是心中早有底,却还是忍不住的感动。
四月二十五日这天,春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屋中墙壁上都起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潮湿的让人难受地紧,却是开年来第一个黄道吉日。
御使大夫翻阅了巫马祁所写的黄历,若是不挑这一日,下一个黄道吉日就要等三个月后了。
他恐严家小姐生变,便是早早的将郁承业的大喜之日定在了这一日。
严家在都城没有住宅,御使大夫出钱在城中最大的客栈里包下了两间厢房,成婚当日,客栈就当做是女方的娘家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