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佑德知道他的,在位十余年,最在乎的,就是这民心。
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自然萧芜暝也会知道。
这日朝上,钟武将就将此事说了出来,“皇甫一家把持朝纲,知道我们元辟国所有的秘密,若是他去了北戎,后果不堪设想。”
“王兄,仲父是绝不会做这样事情的,这一切都只是钟武将的猜测罢了。”
今日还是萧昱蟜头一次与人争红了脸。
“此言差矣。”寇元祺开口道,“若是日后真因为皇甫佑德而致元辟国陷入困境,这后果可不是小王爷你能担得起的。”
萧昱蟜阴沉着一张脸,朝着寇元祺看了过去,“人都有会犯错,若是那细作有心隐瞒自己的来历,便是我仲父去查,也查不出什么来,他是有错,那也是无心之过。”
“我以为,王兄罢仲父的官,此惩罚太重了。”说罢,他抬眸,定定地看向萧芜暝。
与他满脸的戾气阴沉相比,萧芜暝显得温温淡淡的,便是面对如此指责,他也只是浅薄的笑着,半点愠怒都瞧不出来。
萧昱蟜今日很敢说,“王兄,皇甫一家为我们萧家牺牲很多,大恩无以为报,王兄今日如此不近人情,恐会让其他臣子失望,尤其是那些老人。”
“众卿家以为呢?”
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扫了过去,朝堂之下纷纷低下头露出失望之色的,皆是那些老臣子。
钟武将虽也是老臣子,可他却是站出来,扬言道,“臣是武将,大字不识几个,不过明白若是军中有人顾念情分而罔顾军律,出兵必败。”
此言一出,不少老臣子与钟武将争辩了起来。
萧芜暝轻咳了一声,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尔等有何功?元辟护尔等安身立命,高枕无忧。尔等何恩于元辟?在朝为官,食君之禄,可担过寡人之忧?”
这样颇有分量的话,出自萧芜暝之口,语调却是轻描淡写。
可这却比雷霆之怒还要让人心觉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