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灵魂不灭,轮回就不休止,至于三世是相同的,还是不同的世界,而这则因每个人的机遇不同而不同。”
巫马祁双手合十,阖上双眸,床榻旁的案桌上那鼎鎏金异兽纹香炉里熏香袅袅升起,在空中四散,将他衬出一种世外高人的气场来。
屋内静了一静,没有人敢打扰这份清晨的安宁,直至……
“呼~噜~呼噜~呼~噜~”
这巫马祁竟是就这么睡了过去。
筎果从他的屋内走出来时,日头已爬上三竿,“也不知这回他是不是也是哄骗我的鬼话。”
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轻。
巫马祁长吁了一口气,睁开一只眼睛,确定门前没什么人影了,他这才倒头躺回了床上。
“这夫妇两个还真是天生一对,连吵我睡觉也是这么的有默契。”
他在心中腹诽着,手往枕头底下一探,摸出了一本泛黄的册子,上头几个大字,写得歪七扭八。
那几个字是:巫马氏家传宝。
这并不是这册子原本的书名,是巫马祁自己给加上去的,至于原来是个什么名字,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他只依稀记得这册子的书封的确是被他给撕了的,没有什么特殊的缘由,非要说的话,那也就只能说是年幼顽皮。
“人有几世?”
他淡笑一声,将书翻开,半响过后,他将这书合上,重新塞回了枕头底下。
“先祖果然诚不欺我。”
这书上关于轮回之说,只有寥寥几个字。
巫马氏先祖字迹苍劲有力:“试问我又没有死过,我怎么会知道轮回之事,若是我记下了有关内容,要么是诓骗后世,要么就是我变鬼后显灵了,是骗人还是闹鬼,后人你选一样罢。”
冬日的巳时,阳光正好,积雪消融。
阳光触及不到的,是阴森森的地牢。
无人知晓雍城的地牢坐落在何处,也许城东最热闹的菜市口下面,就是那座地牢。
这地牢的空气中飘散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常年不透光,也不透风,可这阴寒之气却不知从何而来,便是两个火架子上烧着熊熊烈火,也没有半点的暖意。
聂玉书就被关在了此处。
穿得十分厚重的狱卒巡逻至此时,瞥了一眼那碗动也没有动过的稀饭。
壁火照不到的黑暗处传来了吱吱的声音。
待这狱卒走开,一个小黑影从暗处蹿了出来,这老鼠还未跑到稀饭旁,一阵粉末吹来,老鼠哆嗦了一下,翻过身,肚子朝上,四个爪子凭空蹬了蹬,而后再无反应了。
去而折返的狱卒拿了一包老鼠药过来,抬眼却是看见聂玉书正捏着老鼠细长的尾巴。
这老鼠毫无反应,很显然是死了。
枯黄的草堆上还留有一些白色粉末。
这狱卒感叹道,“聂大人这药不错啊,不知还有吗?可否送些给我?我家里闹鼠患呢。”
聂玉书抬头扫过他手里的那包东西,不答反问,“这是什么?”
“老鼠药啊,原本是想拿来给你老鼠的,不过现在看起来,我更需要你的老鼠药。”
“你拿老鼠药给我?”聂玉书斟酌着话。
狱卒连连点头,“是啊,殿下交代了,犯人虽是有罪,但也不能故意折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