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笑着蹲了下来,“聂大人,你药可真好。”
聂玉书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包扔给了他。
狱卒笑嘻嘻地将这药收下,而后挥手命人将牢房的门打开。
他起身时,已是变了脸,怒斥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犯人进牢房前要给他们搜身。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狱卒愤怒地将方才从聂玉书那里得来的药包扔到了正在开牢门的另一个狱卒身上。
聂玉书嗤笑了一声,任由进来的狱卒给他搜身。
半响过去了,这狱卒愣是没有搜出一包药来。
“老大,这回真没了,我都给他搜了三回了。”
“昨个夜里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人家把这的蟑螂都给毒死了。”
这狱卒想起昨夜就火大得不行,又道,“若是下次再让我发现这小子身上还有药,你就别干这活了,趁早滚蛋。”
聂玉书靠墙闭眼,听着牢门重新关上又上了铁链的厚重声音。
两个狱卒,一个骂人,一个默不作声,越走越远,直至这声音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聂玉书耳朵微动,听着脚步轻踩在地上的声音。
“聂玉书,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闻言,他眉眼未睁,只是嗤笑了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
“你助我除去萧芜暝,我帮你从地牢里逃出去。”来者也没有动怒,耐着性子与他打着商量。
聂玉书不紧不慢地开口,“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因何才被关入地牢的?”
“我知道,但我愿意再信你一次。”
“原因。”聂玉书眉头微拧,但他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这人在他的牢门前踱步了片刻,才缓缓地道,“因为我和你有共同的敌人。”
“你指谁?”聂玉书缓缓地睁开了眼眸,看着地上的那道黑影,吐出了一个人名,“萧芜暝?”
虽是尾音上扬,藏着疑问在里头,可他心底明白,自己没有猜错。
“你之所以想出用青铜器具对他下毒,是因为你想控制他。”
这人的轻笑声消散在黑暗中,叫人心惊胆颤。
聂玉书眼眸微动,“我想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情。”
那日在朝上他早就承认了不是吗?
“但我知道原因,你之所以这么做,不是因为你是北戎的细作,而是因为你想要证明,萧芜暝不过如此。”这人顿了一下,还是那样的轻笑,“我说对了吗?”
聂玉书沉默了下来。
“巧的是,我与你的目的也是一样的,这回,你还要不要考虑,与我合作?”
聂玉书终于抬起了头,面前这黑衣人站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斗篷帽子里露出了半张脸。
那是一张极好看的娃娃脸,这样的容颜最是适合明朗的笑,可此时此刻,这人却是露出着阴鸷的神情。
洛易平!
聂玉书眉头一沉,当初在北戎时,他曾见过这人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