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暄和和颜悦色地说,从腰间摸出一把短而利的匕首,手腕一甩便以巧力掷了过去。
刀尖正中蜘蛛腹部,甚至还陷入了墙壁几寸,韩昀几乎能听见那鼓鼓囊囊的肚子汁水四溅地噗嗤一响。
我靠。
韩昀脸色铁青地转过身,这才发现他和沈暄和之间极近的距离,不由得一愣,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又在想到身后的那块墙壁上有什么时硬生生止住了。
沈暄和维持着将他圈在怀里的姿势,韩昀贯穿的白衣换做了藏青色的长衫,暗沉的深色越发衬得他肌肤如玉,一截细白的颈子从衣领探出,沈暄和的视线便忍不住顺着脖颈的弧线往里钻去。
就在这时候,却冷不丁被韩昀推了一把。
沈暄和一时不察,愣是被推得踉跄着后退一步。
韩昀看也不看他,一声不吭地略过他往外走去。
沈暄和往外望了望,将衣服穿好,拿了件披风也跟了出去。
现在是秋天了,风不大,但是够凉,尤其是晚上,那风就像是能往骨头缝里钻一样寒冷锐利。
沈暄和快走几步赶上韩昀,展开披风给他披上。
韩昀回身看他,说:“你伤好得差不多了。”
“嗯。”沈暄和低低应了一声,然后笑了,“你在赶我走么,和陆公子一样?”
陆青时和韩昀不一样,他在外待过,王爷名讳不虽说如雷贯耳,但稍加打听还是很容易就能知道的。
他们隐居雪峰山,陆青时不愿沈暄和的身份带来麻烦,在沈暄和能够下床走动后就暗示过两三次他该走了——就算自己没法下山,让他代为联系王府的下属也是可以的。
韩昀收回眼神,又转过身慢吞吞地往前走。
“想走便走。”
“那想留下,就能留下么?”
沈暄和没有等来回答,于是他又说:“也许,我们可以一同下山去走走转转,你说呢?”
韩昀说:“下山?哪里?”
原身只和师父下山看诊过几次,对雪峰山以外的认知很有限,地方都搞不清楚。
“京城。”
韩昀动作一顿,“你家在那里?”
“算是吧。”沈暄和说,“那是个很繁华的地方,你会喜欢的。”
“你要带我去你家?”
“嗯,”沈暄和说,低垂着的眉眼温和清俊,“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