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想到了自己不太美妙的未来,他说话都有些结巴。
H忍不住笑了,说:“主人不用担心,我会先走一步,安排好了再来接您。”
韩昀眉梢一扬,“你知道的,我没打算太早走。”
“我知道,”H说,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眼角眉梢染上暖煦的笑意,“和主人来来回回去过许多世界了,这点默契总还是有的。”
“更何况,”他歪头,说道,“主人做事,从来没什么计划,因为您总说计划就是用来被扰乱的。”
韩昀翘起唇角,这话确实是他的风格。
他揉揉H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摇尾撒娇的小狗。
“你呢,过得怎么样。”
“有吃有住,挺好。”
H作为系统,自然对这些要求不高。
他垂下眼,说:“我只是怕,主人会受委屈。”
“那你是小瞧我了。”韩昀笑,“你能看到的委屈,都不是委屈。”
“那我看不见的呢?”H轻声问。
韩昀顿了顿,笑着摇头:“不存在的。”
他不是十几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了,能让他觉得委屈的事情可不多,世界总是大过人的,既然无法改变世界,那么就只能调节自己以适应世界了。
许久未见,H早已是思念不已,傻乎乎地看着他的笑容,“主人,主人,我——”
话未说完,沈暄和便推门走了进来。
“时间到了。”他板着脸。
韩昀对古代的时间计量没什么概念,但该说的都说完了,便也随了他去。临走前,沈清让对他说:“照顾好自己。”
沈暄和气急,揽着韩昀的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不劳皇兄费心。”
沈清让被带走了,房门关上,但看他离开时的神情却是安宁不少。沈暄和心里憋闷,却又无处发作,更不能表露半分,直把他憋得快要冒出烟来。
但是,就算再怎么样,却也只能自己强忍着。
他不是不气,更不是不累,可当前的情况却容不得他任性。他对此束手无策,毫无办法,只能做小伏低地等着,盼着,求着,直到韩昀肯再看他一眼。
这些苦痛就像是冰锥子一样扎进骨头里,仿佛是嫌最初的疼痛还不够似的,被温热的血肉融化后的冰水又接连地渗进骨头缝里,绵延的痛意仿佛长久不绝。沈暄和默不作声地忍着,捱着,人前他是至高无上的帝王,面对韩昀时他也故作坦然轻松,唯有在深夜里,在每片阴冷的漆黑中,他才有机会能够完全放松下来,独自舔舐伤口。
然而,便是如此,沈暄和也从未想过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