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张惜花忍不住笑,看来丈夫竟然真的纠结、介意了,她赶紧道:“榆哥也好听呢,真的很好。”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说谎,张惜花列举出榆树种种的好处,榆木耐湿耐腐木性坚韧是十里八乡的木匠打家具的主要材料,榆钱与嫩叶裹上面粉放锅里蒸熟好吃极了,皮、叶还有果亦可以作了药用。凡举种种好处,不一而足,丈夫的确给儿子取了个好名字,她才没有嫌弃呢,以比珍珠还真的心保证,她没说假话。
不知道为什么,被媳妇这么一解说,何生觉得怪怪的,他一点儿也没注意到名字的好坏,光想着媳妇说的那些吃的用的了。
尔后,恍然大悟:敢情他儿子在媳妇的嘴里,倒成为一件好吃好用的物品。
一时间何生顿感闷闷的,她还不如不解释呢。张惜花却莞尔一笑,转过身与丈夫面对面,她忙收起心底的那些别扭,自己给丈夫送上了一个吻。
像小鸡啄米般,亲完立时就逃开将脑袋埋在何生的胸口,闷头娇羞的嗔道:“你这个榆木疙瘩……”
何生浑身一震,心头的郁闷刹那飞散,这是媳妇第一次主动亲吻自己,刚才她太急,只是擦过嘴角磕在了他下巴处,何生有点荡漾,虽然他早已经知道媳妇对自己的情意,可是这种肢体的表达跟心头会意比还要来得激荡……
让人沉醉不已……
何生情不自禁揽住她的腰身,双手掰住将她的头抬起来,一点点的亲在她的脸颊上,张惜花躲闪不停,避不可避依然被弄得一脸的口水。
何生压低嗓子胁迫道:“嗯……才刚说谁是榆木疙瘩呢?”
张惜花羞恼道:“除了我的丈夫,还能是谁?”
何生一脸正色道:“是我的媳妇儿,我的媳妇她才是榆木疙瘩。”
张惜花不承认道:“是我娃娃的爹。”
何生哼哼不饶道:“是我娃娃的娘。”
两个已经当了爹娘的人,竟然开始向对方胡搅蛮缠起来,互相间毫无道理的执拗了一刻钟后,何生终于认输,赖得再跟妇人计较,他翻个身闭上眼便培养睡眠去,耳畔很快想起丈夫的呼吸声,夫妻间闹了这一场后,张惜花不由抿嘴微笑,她觉得自己与何生之间的距离感在慢慢消失……
他更乐于向自己展示真实的情绪了,她也没之前的顾虑重重,彼此皆努力向对方坦露自己诚实的感情。
这可真好呢。
心思甜丝丝的,张惜花睡前不放心,还探探榆哥的身,没有发现他尿湿,自己才准备进入睡眠状态……
一年之计在于春,孩子的洗三过后,何家很快又继续忙碌的春耕,家里的田地已经种下一大半,这得多亏江家兄弟,当然何家也按工钱算给他们。若是与赶不上春耕的时节庄稼歉收相比,这点请他们的工钱都是小事儿。
有去年底一起山上打猎的情分,何生已经跟江家三兄弟很熟识,再加上张惜花救了雁娘的一桩缘由,江家人不要钱都很乐意过来帮忙。
雁娘在榆哥洗三时,也送礼物上门贺过喜,她很羡慕张惜花生下孩子,见她无声的抚摸着自己的肚皮,张惜花笑着劝慰雁娘,让她别急,并告诉雁娘她的身体恢复得十分不错,再养胖实点,就可以准备怀孩子的事儿。
雁娘身体已经大好,养了大半年连身量亦长高,以前瘦瘦小小的一个姑娘,眉眼都张开来,一副清丽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柳枝一样的细腰身,她心地好,肯踏实过日子,每日尽所能的让男人放心家事,江家兄弟哪个不对她上心?
张惜花看着她为人逐渐开朗,话也多起来,江家屋子的几户邻居,对她风评也不错,慢慢愿意与她来往,照这样下去,江家兄弟齐心存点钱,再多置一些田地,雁娘以后的日子显见也能过得不差。
榆哥洗三礼那天,大姑子何元慧家来后,说是想留在家里多住几天,便一直没回杏花村,何元慧显然是早有此打算,她自家的衣裳等,儿子东哥需要的物什,都早早备了一堆过来,何大栓与何曾氏心里是巴不得留女儿与外孙在家里,于是半推半就应承下来。
何元慧原本是想跟着家人一道下田,可她一身细皮嫩肉的,只做了一天活就受不住,何元元雄赳赳的做几天活也没喊累,她趁此时机第一次笑话了姐姐。
何曾氏干脆让大闺女歇在家,何元慧见娘既要照顾张惜花母子,又要忙洗衣做饭,偶尔还忙田地的事儿,心疼娘一把年纪还做这样多,她干脆主动揽过家里的家务,连同照顾弟妹和外甥的事情。
反正何元慧生养过两次,对于怎么照顾产妇与婴孩早已摸索一套方法,她做的食物比婆婆做的还合张惜花胃口。
有了何元慧的帮忙,何曾氏轻松了,何生也放心了,简直是皆大欢喜。
张惜花心细,近来家里每天累得像骡子似的,大姑子一直面色如常,对着谁都笑意融融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倒是没其他人注意她的异常。
杏花村说远并不远,赶路也就一个多时辰的事,可是大姐夫一家竟然由得大姐在娘家连续住五六天,况且此时又是农忙时分,即便大姐做不下多少农活,可造食打家理事也是一把好手,李家没可能由得劳动力闲赋在娘家,因此实在说不过去。
这种种的反常,让张惜花有点忐忑不安,但是知道何元慧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人,既然她不愿意说,张惜花便决定先别多嘴问,等等看过两天大姐夫家来不来接人。
作者有话要说:\(^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