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惜花点点头,嘱咐道:“快中午了,我待会儿就生火造饭,你早点回来。”
“蛇虫如今不冬眠了,你也仔细着脚下。”心里不放心,她又加了一句,虽然这话两个人在进山时早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两次。
何生答应下来,人影很快就消失在山林中,张惜花把准备的小锅子拿出来在小溪中清洗干净,取出随身带着供两人食用的米粒,这里条件简陋,她只打算熬一锅粥。
张惜花原以为何生至少也得一个时辰才能赶回来,没想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回来了。
并且还不是两手空空,他手里提着一只气息奄奄的野鸡,还有一只手提着灰色兔子。
何生笑着道:”幸好我们来得及时,再不来这只兔子就该跑掉了。“
张惜花也跟着展开笑颜,不管怎么样,有收获就是好的。那只野鸡可能被套住的时间长了,身上的羽毛身上的羽毛都拉耸着很是没精打采。不过兔子如今在何生的手上还上蹿下跳企图挣扎着。
何生把兔子捆好,便道:“你烧了有热水吗?我来处理一下这只鸡。”
处理猎物何生已经很顺手,张惜花这边的饭食弄完时,他已经把野鸡弄干净。
在小屋旁看到屋角放了一把新鲜的蕨菜,应该是媳妇刚才采摘的,何生靠近张惜花时便拿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难得打趣道:”怎又摘了蕨菜?咱们村里附近的山头蕨菜很多呢,估摸着你都摘不完。这把蕨菜我给你背回家,不过下次不要摘了,你家丈夫我的力气再大,也背不动那么多呀。“
何生眉目上扬,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被丈夫盯得脸发烫,张惜花红了脸,忙垂低头,他们家炭窖附近的蕨菜长得十分鲜嫩,从小见到大饿怕了,遇见能吃的东西,她就忍不住要扒拉到手里去。这次进山,除了草药,她已经忍不住摘了竹笋,捡了蘑菇、木耳,沿途碰到一棵挂满枝头的桑葚,又缠着让丈夫帮忙摘了些,还是用丈夫的手帕包着,她准备带回去给儿子和小姑他们尝尝。
两个人的背篓已经满了,估计再多也装不下,再采摘也带不回去,张惜花明知道如此还是忍不住,看来自己的仓鼠性子是改不了了。
改不了就改不了罢。她破罐子破摔的想,又听得丈夫轻笑一声,张惜花恼怒的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我自己背,才不要你背,我的力气也很大。”
闻言,何生呵呵大笑,禁不住再次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媳妇的脸颊,目光落在她些微敞开的领口时,眼里的光芒立时幽暗下来。
好容易止住笑声,何生马上板着脸,恢复到自己一贯的正经表情。
见他那模样,张惜花自己反而笑起来。笑着笑着,总觉得胃里很不舒服,此时才察觉到一阵阵腥味传进鼻子里。
腥味的来源是已经开膛破肚处理干净的野鸡,这种腥味以前不觉得浓重,可张惜花只瞥了一眼,却再也忍不住,匆匆扑到一旁吐起来……
何生着急地问:”怎么了?“
张惜花自己也解释不了原因,何生一靠近,她就试图推开他,可能是刚才处理野鸡的问题,何生身上也带了一点腥味。
她把原因一说,何生就停在一边,担忧地望着张惜花。
张惜花吐了一会,胃里终于好受了一点儿,想到一个可能,她给自己探了一下脉象。
应该是日子太浅,现在还把不出来。
何生轻声问:“好受点了?先喝点水簌簌口罢?”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张惜花虚弱地笑笑,接住何生递过来的水皮袋子。
知道自己身上有腥味,何生准备把上衣褪去,在溪水里洗一洗,现在日头当空,估摸着很快就能晾干。
望着一旁何生的举动,张惜花坐在一旁,心里既期待又担忧,到底是不是又怀孕了呢?
说起来,她与何生备孕都有一段时间了,之前忙着田地里的事,彼此都太累所以停了一阵子。可一闲下来,那事就没少做,而且鉴于两人这半月来都很勤奋,她估计很有可能。
想想后,张惜花轻轻的揉了揉腹部。
若真有了,反应这么剧烈,肚子里这个小家伙可能很是调皮呢,当初怀榆哥时,榆哥在肚子里很是乖巧,根本舍不得折腾娘亲。
呀呀……也不知道这一胎是哥闺女,还是小子?
再次抚摸了一下肚子,张惜花嘴角不由上升了一个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