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乔念还有些不自在,但现在,真的已经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
不止牵手的时候不会抗拒,拥抱,接吻,也都成了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事情。
以前乔御总说她是个善变的人,注定不能长情。
毕竟,在感情里,十年或许真的只能算一个很短暂的过往。
也只是这样想着,乔念被厉曜握在手心里的手便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忽然就觉得害怕了。
她还不确定是不是爱上,居然在惶恐自己是否能对他长情,这跨度,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讽刺。
然而,乔念也只是这样想着,厉曜便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像抱小孩子那样让她坐在他的手臂上,乔念怕摔,只好低头环住他的脖颈,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厉曜抱着她直接去了楼上卧室里,乔念莫名觉得心有些乱,环着他脖颈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他的衣领,知道当他把她放在卧室的梳妆台上坐着,她才稍稍温了一口气。
厉曜拉了张凳子在她面前,修长的的双腿随意交叠着,借着别墅外投过纱窗洒金房间的灯光,相对坐着,静静的看着彼此。
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相对于厉曜的淡然,乔念则有些小心翼翼的。
她虽说不足以看透人心那么厉害,但往常厉曜想什么,乔念大概可以猜到,但现在,她真的不确定。
他用匆匆一面给了乔念可以骄纵的基本,却又默不作声的离开让她患得患失,而现在,他坐在她面前,默不作声的,出奇得安静。
那是她一直习惯的,并且习以为常的。
但,她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像以前那样,谁的错也好,统统都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有太多的不确定,以及太多的不敢靠近。
甚至是,后悔的。
她不该打乱两人之间的平衡,如果没有的话,或许她现在就可以像以前那样拥抱他,或者,被他拥抱。
厉曜不知道乔念心里是如何的百转千回,只是,妥协的次数太多,他受够了乔念总是这样平淡。
可最终的最终,还是他,不得不妥协:“念念,是我过于自以为是了吗?”
不是这两个字,乔念原本可以想也不想的说出口的,毕竟她从来都很擅长察言观色,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说出厉曜想听或喜欢听的话,可,即便这次是真心的,那两个字,却莫名其妙的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乔念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才缓缓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以为你想我了。”厉曜语气平淡,缓缓的,好像再说一件不可能是真的,但他已经接受了那种不可能,不再期盼那是真的了的那种平静。
乔念沉默着,好一会儿才道:“可我是想你了的啊。”
“是吗?”厉曜轻笑着反问。
然而乔念却莫名好像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尾一样,她手反扣在梳妆台上,重重的握了一会儿又放开。
此刻,她像一个犯错了的孩子一样,那是一种,比被责怪还要难受的体验。
厉曜视线始终落在她手上,终于,或许是累了,懒得再计较什么,轻敛着眉眼,声音里满是疲惫:“念念,跟你计较真的太累,但我又好像受够了不计较。”
“你不需要我干涉你工作上的事情,不让我过问你的曾经,那对于你而言,我的利用价值是什么?所以,在你心里,我连被无知蒙蔽的褚瑞都不如吗?”
厉曜与乔念说话,少有这样咄咄逼人的时候,他甚至,不需要乔念解释,而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他受够了这种自欺欺人的相爱。
看似平静安稳,什么都不用担心。
乔念不会担心他在外面应酬会跟别的女人接受,他也从不担心乔念是不是会跟她的前男友余情未了,他们的安稳,平和的好像不存在一样。
“厉曜……”乔念叫着他的名字,好一会儿,缓缓道:“你需要我怎么证明,你才会相信我说是想你的,是真的。”
“抱歉念念,我并不知道你要怎么证明我才会相信,因为,无论你说什么,亦或者做什么,我都忘不了你孑然一身面对褚瑞的时候,把我排除的有多干脆。”
他看到的,是乔念从头到尾的默然。
她丝毫不吃惊褚瑞会从乔颜那边知道她的事情,她的冷静与冷都足可以让厉曜明白,她的事情,她从不奢望隐瞒得干净彻底,她甚至毫不介意是不是会从哪儿冒出来一个人翻她的旧账,但唯独是他,她始终闭口不言。